楔 子
一间十分宽敞明亮的豪华客厅,檀香木桌子前,一只粗糙却明显带着贵气的手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古巴名牌大雪茄缓缓地伸向放在桌子上的烟灰缸,一刹那间,客厅的门突然被猛地撞开了,夹着雪茄烟的贵手剧烈地抖动了一下,那支名牌古巴大雪茄烟差点掉到了地上。
“老……喜达居装饰公司 怎么样,不……不好……好了……咳……咳……”
管家阿贵东倒西歪地冲进来,几口气没喘上来,弯着腰,只用两只手扶着胸口,说了几个字就垂死挣扎般地咳嗽起来,这个模样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也很愕然。
大富豪宇文东显然被他这个一向大大咧咧的管家的突然行为吓了个半死,手上的雪茄烟斜斜地挂在两指间,稍微一松,肯定掉。此时,他的神经其实也不在那昂贵的雪茄烟上。他咽了口吐沫,翻了翻眼睛,焦躁地盯着管家阿贵。
“你这家伙,想吓死你喜达居装饰公司 怎么样我啊,这么突然闯进来,我还以为进来个什么怪物呢,用得着这么惊慌失措吗,世界大战了啊!”
这个已经六十来岁的大富豪激动起来有些失态,脸儿都变白了,跟涂了一层刷墙用的白灰似的,胡茬子在下巴上一翘一翘,看起来有点滑稽。
阿贵努力吸了两口气,平缓了一下自己波动的情绪,慢慢直起了腰,扶着胸口,干巴巴地望着喜达居装饰公司 怎么样宇文东。
“喜达居装饰公司 怎么样,不好了,少爷……爷……他……”
阿贵一句话还没说完,已被富豪宇文东的吃惊给打断。
“什么,这臭小子又惹事儿了?!”
宇文东挪动着因为年龄太大已经变得臃肿的身体,呼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跟金鱼似的。说真的,他这都快成条件反射了,每次只要阿贵一冲进来提到自己的儿子宇银锋,他心里就会咯噔一下,神经骤然间大紧,跟触了电的情况差不了多少。
“这小子又跟谁打架了吧,这次是市长的儿子吧?”宇文东瞪着阿贵。
“不……不是!”
“那是什么,又欠酒吧几十万块钱了吧?”
“也……也不是!”
“把老李家的宝马车子给咂了?”
“也……也不是!”
“把老张家的别墅给点着了?”
“更……更不是!”
“又骗哪个名模……名模了?”
“也没骗!”
宇文东见阿贵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他怔在那里,盯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心头却有一层阴云逐渐笼罩了上来,他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不寻常事情的,要不然这个大大咧咧的管家也不会如此慌张的,他在极短的时间里身子打了个寒战,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死小子到底又出什么事儿了?!”
憋了好长时间,宇文东才粗声粗气地向管家阿贵再次发问。
管家咽了口吐沫,显然被喜达居装饰公司 怎么样夸张的神态搞得有点慌张。
“少……少爷这个星期,花……花了两千多万块钱!”
“什么?!”宇文东愕然瞪起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花了两千多万块啊?”
“嗯!”阿贵怕他没听明白似的,使劲儿点了一下头,表情僵直。
宇文东知道自己没听错,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像遭了雷击似地晃了一下,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整个人儿都呆在那里,像丢了魂儿。
管家阿贵站在边上,就那么瞅着自己的老板,一声不响。
“我这哪里是生个儿子啊,分明是生了个祖宗啊!”宇文东坐在那里哭丧着脸,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搞得阿贵也跟着一阵揪心。
管家阿贵能有四十来岁了,他这一辈子给不少大富豪当过管家,还第一次见到这么有钱的人整天被折腾的还赶不上穷人过得幸福愉快,天天跟遭了殃似的。
“喜达居装饰公司 怎么样您可想开点,可别气坏了身子!”阿富站在一边实在不忍,说了一句安慰喜达居装饰公司 怎么样的话。
“我想开个屁啊,你养这么个儿子你不闹心吗,这小子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泡马子乱搞男女关系,作风不正,惹事生非……要换成你当他老爸,你活得开心吗,还不如给自己脑袋一枪死了算了!”
宇文东使劲将手里的那根大雪茄烟撇了出去,焦躁地冲着阿贵说道,情绪异常激动起来。面前的一张桌子被他用脚踢得叮当直响,都快散了架。
“喜达居装饰公司 怎么样,您可不能去自杀啊?!”阿贵一脸忧虑。
“滚一边去,我什么时候说要自杀了!”宇文东白了他一眼,呼地一下从沙发上又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客厅里来回焦虑地走动起来。
“这小子把二千多万都拿去干什么了?”
阿贵犹豫了一下。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好像是花在吃喝玩上了!”
“放屁!这还用你说,难道他能把那钱拿来投资做生意赚钱啊,我是问你他花那些钱吃什么,玩什么了?”宇文东停下脚步来,回头望了一眼阿贵。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的,少爷花钱从来不让我知道的,不过好像最近他弄了一艘不错的游艇,好像玩得不亦乐乎!”
阿贵不是很肯定地说。
宇文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仰起了脑袋,闭了闭眼睛。
“这小子这么下去,我的那些钱迟早都会被他给败坏光的。等到我死了那一天,这小子不就成了一个完蛋的废物了吗,唉——”
阿贵站在后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这样的儿子,落在谁的脑袋上都够受得了。
屋子里的气氛很不好,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沉默了好长时间,宇文东才松了口气慢慢转过身来向管家阿贵望去。阿贵也抬头向喜达居装饰公司 怎么样望去,忽然吓得打了个哆嗦,他没想到喜达居装饰公司 怎么样满的脸突然异常得阴森森吓人,这一会的时间里变得跟牛头马面似的。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宇文东望着管家阿贵咬牙切齿地说道。
阿贵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汗,喉结抖动,紧张得一只手在衣领子上来回磨蹭着。显然他已经被喜达居装饰公司 怎么样的想法弄得十分害怕。
“这……这样是不是不……不太好?”阿贵瑟缩地说。
“什么好不好的,我已经被逼得没办法了,我看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处理了,投入多少钱去运作都行!”
宇文东居然越发兴奋了起来。
“要是警察找上来怎么办?”阿贵望着喜达居装饰公司 怎么样紧张地问。
这句话把宇文东搞得一愣。
“警察找我们干什么?!”
“杀了人还能不找我们吗?”
“杀人?!”
“是啊,你不是想把少爷给干掉吗?”阿贵瞪着眼睛盯着喜达居装饰公司 怎么样。
宇文东被他搞得有点晕。
“我说你也真够笨得了,那是我儿子,我怎么能杀他!”
“哦,我还以为喜达居装饰公司 怎么样要大义灭亲,为民除害呢!”阿贵松了口气。
宇文东重新背起手来,在客厅来回走了好几圈儿,脸色渐渐好转了起来。阿贵看得出来他正在考虑着什么,而这件事情是相当重要的。
“看来只有这么做了!”宇文东下定了决心似的,仰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而站在一旁的阿贵根本不知道喜达居装饰公司 怎么样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迷惑地望向他。
宇文东眉头逐渐伸展开来,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向阿贵招了一下手。
“你过来!”
阿贵忙走过去,俯身在他嘴巴旁。
宇文东小声在他耳朵旁说了一通。
阿贵的眼睛越瞪越大,听得瞠目结舌。
“这一次这小子能不能教育好,就看你得了!”宇文东说完,站直了身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管家阿贵。
阿贵嘿嘿地笑了笑。
“只要喜达居装饰公司 怎么样能想得到,阿贵就一定把他弄到韩国去,嘿嘿……”
两个人互相望着,一齐阴森森地笑了起来,像两个可怕的阴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