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的设想虽然不是平空而来,可是她所根据的线索,未免太少。
可是,这件奇诡莫测的事,除了不断的假设,实在没有任何具体的事实,可供追寻。我想了一想:“你设想马金花和一些人在一起生活了五年,这些人的人数是多少?”
白素喃喃地道:“谁知道,或许十个八个,或许一两百个。”
我又道:“我曾经提出过,在那一带,有一些神秘的小部落,隐居在偏僻的地方,几乎与世隔绝,可能有一个文化程度十分高的小部落,在那一带的山区之中?”
白素缓缓摇了摇头:“有可能,但总是不实在,一定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我们未曾想到— ”
她讲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但在极短的时间中,她又现出了兴奋的神情来:“有一个人,其实是十分重要的关键性人物,我们都忽略了。”
我道:“我可没有忘记他:卓长根的父亲,一切神秘的事,都由他开始。这个人,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由何而去。在他之后很多年,才有马金花的失踪,然后才是如今的卓长根。”
白素低叹了一声:“兜来兜去,又兜到老地方来,卓长根的父亲……卓长根的父亲……”
我在一旁插言:“一个养马的好手,有一块毫无瑕疵的玉佩,托孤之后,去赴死,不错,他就是一切神秘事件的关键。”
我的这个结论,自然十分合理,可是我讲了之后,发现就算有了这样的结论,一点用处也没有,除非可以找到这个人。
而这个人,早在七八十年之前,已经无法找得到,别说是现在了。
我只好自我解嘲地笑了一下:“看来,要了解真相,还是非到那地方去一次不可。”
我这样说,本来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的,白素听了,竟然十分认真:“看来,真的只有此一途了。”
我直跳了起来:“你说甚么?刚才你拒绝了鲍士方的要求,现在又— ”
白素挥了一下手,打断了我的话头:“我可以肯定,像鲍士方这样的搜索,不会有结果。我要等到事情渐渐冷下来,再去,或许可以有所发现。”
我盯着她,她笑了一下:“你不想去的话,我可以一个人去。”
我忙道:“不,不,要去自然一起去。”接着我又咕哝道:“我可不想你一失踪就是五年,而且在那五年之中,还可能……可能……”
白素不等我说完,就给了我老大一个白眼,我作了一个鬼脸,没有再说下去。
那一天,我们讨论到这里为止,沉默了一会,白素才道:“我估计我们要去的话,至少在半年之后,在这段时间中,我们要尽量先熟悉那一带的自然和人文环境。”
我道:“那简单,多弄点参考书来看好了。”
白素笑了一下:“好,简单的事让你去做,复杂的事交给我。”
我问:“还有甚么复杂的事?”
白素很认真:“我要仔细阅读马金花的一切著作。”
我不禁伸了伸舌头,马金花的著作相当深奥,虽然我不至于读不懂,但是要我去做这方面的功夫,自然太闷了。所以我立时说道:“好,一言为定,不过不见得在她的著作中可以找到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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