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老王爷对哲宗天子言计来潼关兵到。“自寇吏部别去四十余天,想必即日兴兵,不出数天之外,自有大兵会集回朝。倘奸党果然谋叛不轨,老臣自领忠良一众拒敌,断不使奸党惊骇圣驾。今臣辞驾回去,明日开躁演习军马,使奸党推测不来。圣上不用心烦。”天子曰:“如此全仗老王伯制伏奸党。倘诛奸灭佞之后共享太平社稷之庆矣。”当下老王爷辞别圣上回归南晶宫府内,用过朝膳,即日发点府内雄兵,猛将齐集如云,一十余万。次日俟候演躁。
圣上天天称病不能御朝,众奸党糊疑不定。有庞国丈又闻潞花王父子开躁,早吓了一惊,想来“南晶宫势大,雄兵猛将不下十数万,老夫单忌此支人马。万一事未成而谋先泄,则老夫危矣。况他往日何尝躁演军马?圣上忽然称病不朝,又传旨四城紧闭,料必另有缘故。莫非有人暗泄出首、败露老夫之谋?想来昨天文武聚集于府中,人人多是老夫心腹官员,还有那人泄漏消息?实实想像不出,推猜不来。”
到第二天,果然潞花老王爷头戴紫金冠,身穿锁子黄金甲,内裹四爪龙袍,左悬宝剑,右插熟铜金铜,坐下黄骠马,五绺雪白长须,真乃威严凛凛,貌比天神下降。少年藩王银盔银甲,手提方天画戟,坐下雪花白马,左悬弓,右插羽箭,一貌堂堂。并王府武将数十员,尽是高头骏马,彪形虎汉。又会同一班武将忠良之后,多是戎装打扮,披挂上马,各提械器。相比恰似当真训练出师一般。各忠良大臣不拘文武,多到御教场:韩忠产、司马康、孔宗翰、富绍廷、欧阳发、毕仲衍、岳全忠等,一众来看躁军。只有庞国丈众奸党不到,仍叙于相府相酌议,糊疑不决,各相评论。
有庞云雄曰:“此事定然有人泄漏了,故圣上连日不设朝,传旨养病,特着潞花王躁兵,其意可知。倘我们妄动,他即有辞矣。犹恐慈云殿下在潼关同五路藩王杀回,则吾内外受敌难以逃遁了。不免吾将倾府之兵,并王户部与夏兵部九门提督会合,埋伏下四十万雄兵,一出王城投往西夏国。与国王合兵共破汴梁,平分天下。未知爹爹与众大人意下如何?”众官多言:“有理。如今潞花王将兵非弱,又有潼关五路之兵。我须有四十万之众,也难抵敌他内外之强。不若借西夏之力,方能与之相敌争雄。”国丈曰:“既如此,限三天期,各各点齐军马,准备一同杀出王城。”是日约定,各各回衙按下慢题。
再说寇爷跑走回撞关,拜见殿下,将老王爷回书取出。太子一一看明大喜。又将圣上日望殿下回朝相见情切一概通知。众将鼓掌欣然。柴王即对高、范、陆三帅曰:“圣上既日望殿下,手足情殷,即可刻速兴师,以慰众将诛奸之望矣。”刘迪曰:“某昨夜仰观天象,只见天狼星火红一般,含怒之色,正应在庞奸贼发奋之验。倘他见圣上不准发兵,是王爷来书写说出他已知圣上变心,不准依彼计谋,犹恐叛逆心一起,圣上危矣。况他兵权总扼,还有那人拒敌。还望众王爷参详。”高王爷等一众曰:“军师智虑深远,并有天象可凭,岂不深信。万一奸喊一变动,圣上有甚差迟,吾等救驾不及,罪负千斤。如此即刻兴师,不须多议。”是日即传令:众兵尽点六十余万,仍以高、范、陆主佐三帅。中军少年众将共计二十余员,关中副将田朝等共五十余员,将兵分领。刻日祭旗兴师。高王爷单留次子高显代署潼关军务。
是日大兵登程,发命所经由市镇通衢,不许扰动居民。今日众王义兵一动,各府州县知有东宫太子回朝,一程关津卡口,水陆道途,忠良文武自然开关迎送;有奸佞把守关城,想来兵微将寡不敢迎敌,闻风远避逃走。故兵不染血刃,将毫不费力,势如破竹,不上二十天,已到汴梁王城下五十里,将兵屯札安下大营。分东西南北四城札兵。
先说潞花王父子开躁军马至第三天。忽一天有探军报进王府言:“潼关兴动大兵六十万,连玉门关柴千岁,会合五位藩王,统领精兵战将百员,将到城池不远。请王爷定夺。”王爷父子闻报暗暗大悦,分付报军退出。是日潞花王独自带了家将八名进朝,在禁宫门外候见圣驾。有穿宫内监奏禀圣上。哲宗即于偏殿宣进老王爷,礼毕下坐。王爷将开躁惊压众奸臣,今已第三天,已有潼关六王兴动大兵六十万,到城下安札。“待老臣暗传一书与他知会,拿捉奸党大事定矣。”哲宗闻奏大悦曰:“有劳王伯父子调停,不然奸党已危动江山矣。如此作速回府修书,须要小心知会六王以拿奸佞。”老王爷领旨,又言:“城池四闭,待老臣知会过众王,然后见机开城接应潼关之兵。”哲宗曰:“此事全仗老王伯主裁。”当时王爷辞驾回归王府,即修书一封,命一勇将带出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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