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官府私家菜酒店时,已经是午夜时分,金伟民携李欣汝回了昆仑饭店。朱明丽余兴未消,非要丁能通去什刹海酒吧,言称有一个酒吧叫放屁吧,有趣得很,丁能通问怎么个放屁法儿,朱明丽诡谲地一笑说,去了你就知道了。丁能通拗不过她,只好开车往什刹海方向驶去。
其实,丁能通很喜欢什刹海地区的慵懒闲适,但是自从金冉冉去美国留学以后,他就很久没来过这里了,特别是这个寒冷的冬天,丁能通久未光顾什刹海,甚至开车都没路过过这里。
这才短短半年时间,什刹海的酒吧就从后海南沿到前海北沿连成一片了,间隔之密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旁边那一汪湖水,还真看不出这里和三里屯酒吧街有什么区别。眼前的繁华让丁能通对过去那个世外桃源般闲散舒适的什刹海十分怀念,好在朱明丽说的放屁吧在烟袋斜街。
奔驰车驶过车水马龙、愈加不堪重负的银锭桥,来到烟袋斜街,在叫做“莲花”和“藕”的酒吧之间有一家叫“烟斗”的酒吧,是一家以烟斗和烟草为特色的酒吧,只是在烟斗的招牌下还标榜这里是北京唯一的最纯粹的男士俱乐部,仅就这一点便一下子引起了丁能通的兴致。
“明丽,这里好像是男人的天堂,你能受得了?”丁能通停好车问。
“一般女孩子在这里呆不了二十分钟。不过,我喜欢,在这里除了可以整夜抽烟斗以外,还可以听音乐、唱歌、跳舞、朗诵诗歌、看各种电影,可以找人大聊特聊,也可以参加烟斗酒吧组织的户外探险和军事活动,来这里的人可以完全处于放松状态,几乎近于肆无忌惮。”朱明丽张扬地说。
丁能通看着两眼放光的朱明丽,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温婉聪慧、一身职业装穿得淑美可人的北京花园的总经理,倒像一个典型的野蛮女友。
丁能通从现在的朱明丽身上,看见了一些金冉冉的影子,他哈哈大笑地说:“明丽,有这么过瘾的地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走,我就喜欢肆无忌惮的地方!”
丁能通最后这句话是一句心里话,在官场上夹着尾巴做久了,就像被阉割了的太监,越来越没有血性,他太需要一个能呼唤男人血性的地方发泄一下了。
两个人下了车,清爽的空气沁人心脾,朱明丽不失时机地挽住丁能通的胳膊,仿佛一对情侣走进烟斗酒吧。
刚推开酒吧的门,缭绕的烟雾伴随着走调的歌声和粗口的聊天扑面而来,丁能通为之一振,只见每个圆桌旁三五成群的男人七扭八歪地围坐着,一边抽烟斗一边喝啤酒一边侃大山,好不惬意。有一个斯文的小伙子仰坐在吧凳上,一边看书一边听旁边的人聊天。显然朱明丽是这里的常客,有几个人大大咧咧地向她挥了挥手,其中也包括那个翻书的小伙子。
“丽姐,坐哪儿?”门口的男服务员热情地问。
“老地方。”朱明丽热情地回答。
“来点什么?”男服务员继续问。
“两只烟斗,古巴哈瓦那烟丝,外加一打百威啤酒。别忘了加一个垫。”
朱明丽说完最后一句话时诡谲地一笑。男服务员心领神会地说:“好嘞,请二位稍等片刻!”
这时朱明丽指了指翻书的小伙子,欣赏地说:“通哥,看见了吗?那个斯文的小伙子就是这间酒吧的老板,酷不酷?”
“明丽,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丁能通略有醋意地问。
“去你的,你知道我心里想的是谁!”
两个人正说着话,男服务员又走过来热情地说:“丽姐,准备好了,请吧。”
朱明丽挽起丁能通的胳膊向挂着一幅春宫图的靠墙桌子走去。让丁能通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坐在座位上,屁股下面就发出了一连串的响屁,丁能通的脸腾地就红了,周围的人都侧目看着他笑。
丁能通觉得座位有玄机,他起身重新坐下,又是一串响亮的屁声,丁能通越发窘迫起来,朱明丽却笑得前仰后合。
“明丽,你搞什么鬼了?”丁能通不好意思地问。
“通哥,是你不检点,还怨我搞什么鬼?”朱明丽嗔道。
“傻瓜,你女朋友给你加了放屁垫,放响屁可以给你带来好运气!”旁边的人笑道。
丁能通这才发现自己的座位比朱明丽多了一个座垫,连忙让男服务员撤掉,然后坐下说:“原来放屁吧是这么来的,要是旁边的朋友不提醒,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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