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德四年,为工部主事,蔚州有刘帅,豪夺民产,吏不敢决。省檄天璋往徇之,田竟归民。五年,以枢密副使暗伯荐,授都事,引见,赐锦衣、鞍辔、弓刀。后以扈从劳,加奉训大夫,赐侍燕服二袭。秩满,当代,枢密院奏留之,特以其代者为增员。
累迁刑部郎中。时盗贼充斥,吏议犯者并家属咸服青衣巾,以别民伍。天璋曰:“赭衣塞路,秦弊也。尚足法耶!”有告诸王谋不轨者,敕天璋讯正之,赏赉优渥。尚书省臣得罪,仁宗召天璋入见。时兴圣太后,帝指曰:“此不贪贿卜天璋也。”因问:“今何官?”天璋对曰:“臣待刑部郎中。”复问曰:“谁所英者?”对曰:“臣不才,误蒙擢用。”帝曰:“先朝以谢仲和为尚书,卿为郎中,皆朕亲荐也。卿宜奉职勿怠。”即以中书刑部印章付之。既视事,入觐,赐酒隆福宫,及锦衣三袭。后被命治谋反狱,帝顾左右曰:“君璋廉慎人也,必得其情。”已而天璋察其冤诬,果为平反。
皇庆初,出为归德知府,时群盗据河津渡,商旅不通,天璋擒百数人,悉磔以徇,盗为止息,擢浙西道廉访副使,到任阅月,以更田制,改授饶州路总管。天璋既至,听民自实,事无苟扰,民大悦,牍籍为清。省臣妄作威福,郡县争赂之,觊免谴,犹饶州赂不至,省臣衔之,将中以危法,求其罪无所得。县以饥告,天璋命发禀,僚佐持不可,天璋曰:“民饥如是,必俟得请而后赈,民且死矣。”竟发禀赈之。以治行第一,迁广东廉访使。先是豪民濒海筑堰,停商舶以射利,官得赂置不问,天璋至,发卒决去之,岭南地素无冰,天璋至,始有冰,人谓政化所致云。寻乞致事。
天历二年,拜山南廉访使。是时谷价翔涌,乃下命勿损谷价,听民自便。于是舟车争集,米价顿减。复止宪司赃罚库缗钱,留赈饥。御史至,民遮道称颂。会诏三品官言时政得失,因列上二十事,凡万余言,目之曰中兴济治策,因自引去。既归,以余禄施其族党家,无石。至顺二年卒。赠通议大夫、礼部尚书、上轻车都尉,河南郡候,谥正献。
王艮,字止善,绍兴诸暨人。由廉访司书吏调卢州录事司判官,淮东宣慰使司辟为令史。诏遣都水监浚运河,艮从宣慰副使之盐城。有司部夫役三千人,束手以候都水之来,艮言,不宜坐縻禀食,促令兴工。立法:每十夫,一治爨,九操畚锸。比都水至,河可行舟已四十五里,自新兴、五祐两场属于高邮,次第讫功。他州役尚未定,乃准艮洁行之。
累迁江浙行省掾史。会复立市舶司,艮建言:买旧船以付船商,则费省而工易集。从之。省官钱五十余万缗。再迁两浙都转运盐使经历。绍兴路总管王克敬以民苦计口食盐,言于行省,未报,克敬迁转运使,议减额以纾民力。沮之者皆谓:有成籍不可改。艮毅然曰:“艮实寡,而多赋之,今逃亡已众,犹据成籍而轻弃民命乎?且均其赋于商旅,何不可之有?”于是岁减盐额五千六百余引,丁忧归,服阙,擢海道漕运者万户府经历。
累迁江浙行省检校官。有讼松江瞿氏包隐田土为粮一百七十余万石,沙荡秋钞五百余万缗,请立行大司农司营田水利总管府以收之。中书移行省,议遣使者核其地。松江地占十九,艮至松江,七日而归,具言:“奸人之意,不过欲多桩田荡钞,以竦朝廷之听,而报宿怨耳。万一民心摇动,变生不测。愿国家培养根本,为长治久安之计。”行省以艮言上中书,事遂寝。
迁广州市船司提举,擢江西行省左右司员外郎。安福州奸吏诬州民诡寄田租九十余石,官按验,知其虚诳,犹勒民具报合征粮六百余石。艮言于行省,悉蠲之,州民感颂,相率立生祠祀之。未几,以中奉大夫、淮东宣慰副使致仕。至正八年卒,年七十一。
子仲扬,如皋县主簿;仲至,福建宣慰司令史;仲淮,大宁路儒学正。
吴恭祖,字景壮,孟州河阳人。祖益,以医术侍世祖左右。
恭祖,年十八,近臣也里失班、贺伯颜引见,帝一见奇之,曰:“是儿不类汉人。”赐名忙古甔,命直宿卫。至元二十九年,彻里出为福建行省平章政事,奏请以恭祖为理问官,大德二年,迁台州路治中,换衢州。至大二年,擢中顺大夫、福宁州尹,以廉平闻。累迁兴化路总管,丁忧。
泰定二年,起为汀州路总管。初至,吏以空牍请署,恭祖署讫觉之,取而纳州于佩囊。吏愕然,谓必不免笞已。而恭祖竟不问,由是吏悦服,不忍为欺。地瘠,官仰禀不往返之资,率不问丰歉,责成数于民,民苦之。恭祖下令,田租视岁事登耗无额,民皆感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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