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的家门牌二号!我魂牵梦绕的二号院啊,那个见证了家人喜怒哀乐的地方;那个见证了几代人出生成长的地方!如今已不复存在!它在我们心中的历史厚重感堪比文物!“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当时我由于年轻没觉得失去它有什么不妥,现在想来它不但是我们全家赖以生存的物质家园;也是我们的精神家园!失去了它,我们的精神家园荒芜了! 但这不要紧,它深深地存在我们全家人的灵魂深处,每当午夜梦回我便又走进了它!它已经历了快百年的沧桑!父亲和他的兄弟姐们在那里出生,我们和我们的下辈又在那里成长!那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四合院,从西大门进入,有三蹬台阶,门楼经过几十年的沧桑已看不清本来的色彩了,但两扇大门还是那么厚重,无论日晒雨淋,从没有损坏,每天坚持为我们站岗防贼!进门迎面是个影壁,但是木头的影壁,影壁上依稀是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红色仿宋体,一看便知是文*留下的遗迹!不知小院刚盖是否是砖砌的,进了院,右手边是一趟一明两暗的青砖大瓦房,坐北朝南,阳光终日里把你晒得暖暖的!阳光透过屋门和大玻璃窗一直晒到墙根!就拿砖来说吧,就是我这当时的小孩一看,在周围邻居中也不多见。周围邻居家都是最普遍的红砖,而我家是大青砖,磨砖对缝、盖的规规矩矩非常地道!可见当年是花了银子用了心的!进屋你就感到开阔,为什么呢?你看房顶吧!足有四、五米高,我没有量过,但是后来哥哥结婚那组合家具摆上后,离房顶还能站一个小孩的量,你说高不高!地上也是青砖满地,匀匀实实,走在上边绝不亚于现在的地砖!对面墙上是春夏秋冬四幅挑山,画虽不是名人字画,但也是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增加了主人的品味。迎面是一古铜色的硬木八仙桌,那大漆照的见人,那桌面有木头自己的轮廓,桌面下来是一溜溜花纹,记得儿时我也就是跟桌子高吧,常常用手摸他们,那手感既有木质的硬度又有漆面的光滑柔和!来我家的客人都说,这个八仙桌值钱,是古董!千万留着!后来爷爷去世,八仙桌还是让姑姑们拉走了,这也是父亲最耿耿于怀的事!还有大躺柜呢,上边是两扇大玻璃门,那玻璃现在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在几十年前这么两块能照见人全身的大玻璃门能不让妒忌吗!因为是两扇,它的视野非常开阔,打开玻璃门,它多大呢,你要我说尺寸我还真没量过!但是我们小时都玩过捉迷藏,我们四、五个孩子藏里面一点问题也没有!放被子长长的可以放下一家人的被子,非常能盛东西。大柜下面是两个躺箱,可以放些日常用的衣物,非常实用。那时的东西都是真材实料,师傅也给你认真做,绝没有偷奸耍滑,那八仙桌的漆面都几十年了,我就没看掉过哪怕一点儿! 爷爷晚年时,爱好非常多,听戏、提笼架鸟、玩蝈蝈、闻鼻烟、种花、假山等等!记得爷爷的八仙桌上都摆满了“齐齐”鸣叫的蝈蝈,那些个木质的、铁质的蝈蝈笼子,底部窄上宽像极了小手榴弹!还有一个个瓷杯是蛐蛐的家,我始终没敢打开过他们,因为我害怕蹦蹦跳跳的它们,到现在还是,虽然它们鸣叫声在冬日里很好听,可我还是没有勇气打开看看他们,直到现在我还是分不清哪个是蝈蝈、哪个是蛐蛐!还有鼻烟,现在年轻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见过,是一种粉末状的,在好看的鼻烟壶里装着,要闻时倒在手心里,这时你就要注意了,他准要打一个大喷嚏!长长的“啊嚏!”你不注意准吓一跳!还有假山,不是真正的假山,是盆景。在一个大长方形的盘子里,有大约不到一米高的假山石,石下有水,还有一把小勺,为了舀水浇山石!石头原来的模样都被绿绿的苔藓覆盖了,我那时还没上学,爷爷屋中最吸引我的就是那盘假山石,我只要进屋,必定拿起勺子给山石浇水,过一两天我还会去看看山石又绿了没有,看着绿绿的山石心里莫名的喜悦!后来,爷爷去世了,山石让一个亲戚拿走了,我小小的心里想要,可是那时我是个小孩,谁会在乎一个小孩的心愿呢!现在还想起我跪在凳子上给山石浇水的样子呢! 我们的二号院啊,你历经四代人的喜怒哀乐,你记录了从解放前到改革开放近百年的风风雨雨,你永远在我们心灵的最深处,你从未离开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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