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威在外面有人了!难以描述崔小北当时的吃惊程度,整个眼眶几乎要裂开。虽然崔小北没什么证据,但闻到了刘大威身上的女人味,不是崔小南的。崔小北对气味十分敏感,刘大威曾开玩笑说崔小北的前世是警犬。刘大威怎么会有别的女人?崔小北一度对自己的感觉产生过怀疑,宁肯认为自己错了。数次闻嗅后,她没法再欺骗自己。刘大威有了外遇,他身上的女人味越来越重。崔小北表面上若无其事,心已被无形的大手撕碎。崔小北引为骄傲的资本顿时坍塌。崔小北没有询问过刘大威,怕刘大威突然摊牌,怕俩人的危机掩藏不住。崔小北的标杆折了,可她强挺着。彼此的话越来越少,有时一天也说不上几句。俩人的情调已是明日黄花。刘大威的“症状”也越来越明显,回家次数少了,偶尔回来也是心事重重。裂痕已难以愈合,分手是早晚的事,但崔小北依然没提一个字。她在等待刘大威主动摊牌,她要看看,刘大威怎么张开嘴。刘大威似乎想说的,可几次都欲言又止。就这么拖着,一直拖到那天夜晚。噩梦一般的夜晚。
崔小北不知自己是第几趟到堡子里了。杨美玉提出那样一个要求,确实让崔小北意外。杨美玉朴实中有几分拧劲,如果崔小北不说,就无法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崔小北花出去的钱又一张张回来了,刘大威的事对杨美玉似乎比钱更重要,崔小北对她刮目相看。这个女人,难怪刘大威被她迷住。又是一下午的讲述。崔小北没有离去,杨美玉留她吃了晚饭。杨美玉问崔小北累不累,要不要躺一会儿。崔小北摇头。她不会在刘大威和杨美玉求欢的床上躺着。
刘大威在你这儿待过多少个夜晚?崔小北忽然想起这个问题。杨美玉甚是迷茫,多少个夜晚?我想不起来了。
崔小北问,多得记不清了?
杨美玉红了脸,默认了。
崔小北叹口气,你说咱俩谁更了解他?
杨美玉顿时来了兴趣,眼睛亮亮的,你说呢?
崔小北说,我考考你,你说刘大威最擅长什么?
杨美玉踌躇一会儿,你先说。
崔小北讥诮,看不出,你还挺鬼的。告诉你,他最擅长看人。在公共场合,他扫一圈,就能判断出哪个人有过前科,哪个人有问题。其实,这是一门学问,叫心理学。算了,你不懂。
杨美玉似乎被激怒了,反击,不对,他最擅长接吻。看人算什么本事?哪个警察不会?接吻才是学问。每次他吻我,我差不多都要死过去。不知他的舌头是什么做的,香死了。
崔小北的脸扭得很难看,低声骂,你真不要脸。
杨美玉怜悯地瞅着她,你难受啦?
崔小北哼了哼,才不呢,烂舌头,恶心!
杨美玉问,你们每次见面都接吻吗?
崔小北说,有一阵儿是,可哪对夫妻能坚持?对你不过是新鲜,野花嘛,总比家花刺激。咱别说这个话题了。崔小北显得有气无力。
杨美玉意犹未尽,他抱你抱得紧吗?
崔小北质问,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
杨美玉有点儿委屈,咱俩不是在说吗?你怎么老是发火?
崔小北说,对不起。哦,我想起件事,你绝对想不到。他开始追我的时候,我没一点儿感觉。追我的人很多,我哪会把一个警察放在眼里?我喜欢书生气的那种,警察给人的印象是粗暴,不懂情趣。他常在学校门口等我。那年的情人节,他捧一束玫瑰花送到我办公室,我觉得别扭,没理他。第二天,他突然跑来,当着同事的面割破手指,写下一封血书。当时的震撼真的难以形容,我的心被彻底征服,选择了他。婚后,我发现他其实很温柔,就连那种事也是。杨美玉问,哪种事?忽然明白过来,表情怪怪的。他是那样的?可他对我不一样。你不是想知道我俩的第一次是怎么发生的吗?我不知是怎么发生的,反正就是发生了。我梦想的事到了,我一下子晕了。他没晕,可他疯了,他撕我的衣服,一会儿也等不及了。我的扣子掉了,裤子扯了,*罩也成了两半。他那么猛,我都坚持不住了。后来,我就哭了,我是高兴的。我捶他,让他赔我*罩。我不过是撒撒娇,第二天,他真买了一件,样式很好看,大小也合适。他眼睛真的很厉害,什么都看得准。杨美玉沉浸在深情的叙述中,面带红潮,仿佛正和刘大威经历着。等她回过头,发现崔小北在啜泣。崔小北咬着嘴唇,竭力忍着,以致脸肌错了位。
杨美玉小声问,你怎么啦?
崔小北掏出纸巾拭拭,说,没什么。我现在明白,他是爱你的。结婚这么多年,他没给我买过一件衣服,甭说*罩了,一只袜子都没有。他那么细心的一个人,竟不知一个女人期待什么。刚才,我对你撒了谎。他是追我来着,可没给我送过花,更没写过血书。我不想欺骗自己了。如果他活着,我一定会把他让给你,我……崔小北又哽咽了。
杨美玉呆了呆,忽然说,不,我……我也是编出来的。他没吻过我,没撕过我,没给我买过*罩,这都是我想出来的。姐,我真是不要脸……
崔小北瞪大眼,你……究竟怎么回事?
杨美玉眼睛也湿了,我是个罪人,我对不住他。我喜欢他,也看出他喜欢我。可是,我想要的一直没有发生。我等不及了,怕抓不住他。我没有冒冒失失往他怀里倒,我耍了点儿计谋。那天他在我这儿吃饭,我在他杯里下了药。这都是从电视上学来的。我很害怕,怕被识破,他可是警察。他没起一点儿疑心,吃完饭,他说困,我劝他躺一会儿。他就躺到我的床上,这是第一次。我拉上窗帘,插上门,我心跳得厉害,他属于我了,就要属于我了。我跪在他身边,脱了他的衣服。他睡得太沉了,我怎么推他搬他,他都不醒。我还能要什么呢?这已经足够了。我在他身边躺下去。我想就这么和他躺着,永远不要醒。我太高兴了,不知自己醒着还是做梦。后来,他醒了,发现和我光着身子躺着,直跳起来,险些栽到地上。我也醒了,忙拉着灯。他脸色刷白,问我又像问他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我把衣服递给他。他不安地问,我做什么了?我能说什么?我不敢说这是我搞的鬼,也不敢说他把我怎样了。我哭着说,以后你要对我好啊。听我这么说,他一下子僵在那儿。我从来没见过他那样,好像被判了死刑。他说对不起,慌慌张张逃了。他走后,我一下后悔了。他对我那么好,我却害他。我太无耻了。我和他唯一的一次就是这样。我打定主意,告诉他真相,哪怕他骂我打我,从此不再理我。可第二天他就……他是我害死的,我是个罪人啊。崔小北异常惊骇,竟然是这样!半晌,她问,你是说,他出事前一天夜里是在你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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