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再也想不到,事情会和我有关——我对旧木头没有兴趣,也从来没有到过那个城市,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
虽然世上有些本来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发展下去,却变成大有关连的,但当宋自然开始对我说起这件事时,我绝未料到事情和我有关。
我用极疑惑的眼光望向宋自然:“怎么一回事,你说得详细些。”
宋自然吸了一口气——他在陡然听得黄老太这样问他时,也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气,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黄老太却显得很急切:“是不是认识这个人?他明卫斯理。”
宋自然看出黄老太的神情大是焦切,他用力点头:“认识,认识,他叫卫斯理。”
黄老太的反应,奇特之至,她一面搓着手,一面在佛堂之中,急速地打着转,那情景和刚才她敲木鱼的情形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她一面团团乱转,一面又问:“你和这个卫斯理很熟?”
宋自然没有立即回答。一来,由于黄老太的神情行动都很怪异,出人意表,使他感到惊骇;二来,我说过,他的性格不是很爽快,他和我是不是很熟,这个问题,他感到不好回答,因为说熟不熟,说生不生,介乎中间。
他没有立刻回答,黄老太却又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来:“这个卫斯理是不是真的神通广大?听说他的架子大得很,他一向不和官府来往,不为官方做事,他真有那么多的怪异经历?”
宋自然给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不知所措,也根本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等黄老太住了口,他才道:“我是认识他,可是不能算是太熟,我有一个外甥,倒常和他往来。”
黄老太直视着宋自然,又说出了一番话来。
宋自然在向我叙述老太太的这番话之前,有一个说明。他道:“接下来黄老太说的话,我印象十分深刻,所以可以一字不易地转述。但是天地良心,我不知道她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我也觉得事情很是古怪,我道:“那就请你一字不易地转述。”
黄老太当时,瞪着宋自然:“你和他不是很熟?情报资料说通过你可以和他联络,交任务给他,看来不是真的了,哼,怎么搞的?”
黄老太不但语有恨意,而且在说的时候,还连连顿足,像是做了什么错事。
宋自然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但是直到他把这些经过告诉我的时候,他仍然不明白。
他用极疑惑的神情望着我,等着我的解释,我也用充满了怀疑的眼神望向他——我怀疑他对我所说的一切,是不是真话。
一个古老城市中的一个老太太,在敲木鱼之际,知道有我这个人,那并不令人惊奇,因为我一直在自己有了怪异的经历之后,将之整理记述出来。这些年来,那些记述,流传甚广,老太太曾接触过,也平当得很。
可是,老太太竟然十分急切想和我联络,这就有点古怪了。
或许老人家有什么疑难之事,要向我求助,那倒也很平常——宋自然的姐姐,温门宋氏,就曾要我为一家少年芭蕾舞学校去剪彩,世上怪事怪人多。
可是,听黄老太对宋自然所说的话之中,竟用到了“情报资料”这样的字眼,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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