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我找一个人,可是又不知道要找谁!
这话听来,何其熟悉!
那不是和早些日子,有一位朋友在电话中告诉我的情形相仿么?
当下,我呆了一会,才道:“请你说明白一些!”
我一面说,一面向温宝裕望去,只见他也现出了一脸迷惘之色,显然也不知道陶启泉这话是甚么意思。
陶启泉的样子很是焦躁:“就是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我当然依旧不明,所以反问他:“你的意思是,要把一个不知道是甚么人的一个人找出来?”
我的话中,已经颇有责问之意,因为陶启泉这话,不合理之至。可是陶启泉反倒向我一瞪眼:“当然是──就是不知道那是甚么人,所以才要把他找出来,要是知道了是甚么人,可以直接去找他了。”
我给他的话,弄得一阵混乱,可是却也真的不知如何反驳他才好。
我只好不出声,他和我互望了一眼,转向温宝裕,温宝裕忙道:“我也不明白──还是你作详细的介绍好。”
我也忙道:“事情好像很复杂,你要细说从头,省略了,我怕我资质愚鲁,无法明白。”
我这样说,并没有别的含意,全是实情。因为我知道他要说的事,多半和商业行为有关,而我对商业行为的知识,连小学生也不如,兼且先天有抗拒,说愚鲁,那是不折不古的事实。
陶启泉又望了我一会,我道:“不必急,慢慢说,你也先镇定一下。”
我向温宝裕略一示意,他过去斟了三杯酒──一杯在手,说任何话题,总容易沟通些。
陶启泉呷了几口酒,才道:“方今世上,财力最雄厚的集团,是哪一个?”
他突如其来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我不禁呆了一呆,才道:“我不知道,每年都有好事者作排名统计,可是我看都靠不住,真正财力雄厚的,钱多到自己算不清,怎会给别人知道?”
我这个回答,不料令得陶启泉大是欣赏,他用力一拍大腿:“说得对!太对了!财力真正雄厚的,根本自己都算不清。”
我道:“是,听说中国有一个财阀,猝死之后,他的一个三等管家,也突然成了一方的富豪了。”
陶启泉又大力鼓掌:“太好了!”
我反倒愕然,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他对这个例子,为何如此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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