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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3-11-19来源:本站沙巴体育b36 作者:沙巴体育b36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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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多前,我一个人生活在一座温暖潮湿的城市。那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有三件:第一是步行去很远的一块荒地看暮色夕沉,落日黄昏;第二是踩着小叶榕树被路灯柔和的光折射的细碎影子去喝一杯加了冰的奶茶;第三是坐在阳台上倚着墙数不远处高架桥上由南往北的车辆,咽下苦涩的黑啤。
      那个时候,我还会用一个周末下午为暮色魅影写一个故事,那个时候,我还会在阳台上种满各种叫不出名字的绿色植物,那时候,我养过两只不同品种的乌龟,一只叫堆堆,一只叫坨坨。一份稳定的工作,刚好够温饱的薪水,一颗追寻梦想的心,一群一起聊天跟帖评论的不曾谋面的朋友。生活不断继续着日出日落春夏秋冬炎热暴雨台风,冯唐说,幸福不是每一天的重复,而是经历过悲喜恐惊的种种,照这样说来,我们时时都在经历着幸福,但谁会这样认为呢。
     暮色,魅影,游离是那段时间用过最多的字眼,写异乡生活的孤独无助,写无法抉择的感情纠葛,写遥远城市里那些人的牵念,写书评写随笔,更多的是孤独患者般的碎碎念。喜欢去看海,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白天或晚上。在沙滩上写写画画,再任凭海浪把它抹掉,不留一丝痕迹,挖个沙坑把腿埋进去,坐在沙滩上看别人游泳散步聊天拍照,闭上眼,全世界安静到只有浪花拍打沙滩的声音。人潮散去,炎热散去,沙滩很宽阔,你要不要来陪我?后来,我去了那座曾被我从地图上划掉的城市,那是我们曾经相约一起看海的城市,我戴着你送的那个奇怪的坠子,穿过大街小巷,走过你曾走过的路,却不曾见到一个与之相似的背影。某一天,我装作发错短信让你知道我终究是圆了两年的执念,忐忑不安许久也没有收到任何回复。我们都已离开了那段破碎的时光,所有的记忆被刻意的截止在某个年末,论坛,博客,那些可以用来记录的东西都静止下来,停止了更新。像是一首歌,唱到最酣畅处,戛然而止。
      第三年初,断了和烟花,冰封等的联系后,我又回到了逃避了许久的城市,从直线一千六百公里缩短到了三百公里,依旧是一个人住,养绿色的植物和乌龟,依旧喜欢夜游,但是这个到处拥挤的城市,买不到那个你也喜欢的牌子的黑啤。列表里的那个分组空了很久,再也没有人打来电话气势汹汹的质问我为什么把他删了。我慢慢的习惯了突如其来的寒冷,换季的干燥严重的雾霾,拥堵不堪的公交,排很长队才坐得上的电梯,习惯了一个人不上网不聊天不写字不看书,习惯了打开钱包看到黑白照片告诉自己这个人已经死了。以为就这样,便可以忘去。
2011年冬天,我住在S市一个偏远的小镇上。
      有一天早晨醒来,久违的阳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折射的光线刺的眼睛生疼。连续几日的阴天之后,天赐的这些温暖让我受宠若惊。
      答应过V的书评还没写完,打开论坛准备继续码字的时候看到了那许多帖子和回复,论坛变得面目全非,我在手中把玩一个橙子,把它放在鼻子底下,贪婪的嗅一缕香味。如果可以选择,我愿意变成一个橙子。删了写了一半的书评,把之前的帖子也都加了密,原本那片属于我的江湖,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样子,我找不到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
       这样晴好的天气应该出门走走,也刚好要去采购未来几天的食物。在阳台上找到晾了两天依旧有些潮湿的毛衣,还能隐约闻到残留的洗衣液的香味。因为是工业密集型的城镇,很多人都回家过年假了,楼上显得很冷清,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四面内壁都印着略显模糊的身影,散乱的披着的头发,宽松的大毛衣,深蓝色的牛仔裤,白色得板鞋,孤独落寞。
      商场是唯一热闹的地方,打算留在这里过年的人准备采购年货了。他们为什么不回家呢,我想,是因为没抢到车票,或是因为放假时间太短,又或者像我一样,觊觎这里冬天的温暖潮湿。看着别人装得满满的购物车,不知道自己该买些什么,橙子,铁盒装得鱼罐头,鱼子酱,全麦面包,饼干,泡面,黑啤。
       洗完衣服到楼顶晾晒,看到鳞次栉比的空旷楼群漠然矗立,忽然觉得晚上来这里喝酒应该很惬意。深夜回来,透过出租车窗户看到街道两旁的店铺门口都摆了盆栽的橘子树,应该是寓意吉祥如意吧,路过花市的时候我也带了一盆回来。夜晚的楼里安静的诡异,我带着堆堆和坨坨到楼顶喝黑啤。楼梯间回荡着我的脚步声,还未落地便被风吹散。晚风有些凉,夹杂着海的腥咸与潮湿,苍穹是个巨大的黑幕,我朝L市的方向看去,什么都看不到。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给我正在协商分手的前男友,是个陌生女人接的,我说不好意思,打错了。感情是个多么不靠谱的东西,一边说要一直等你的男人一转身就上了别的女人的床。第二个打给了花颜,告诉她节日快乐,没有要倾诉的意思,却是一个不小心说了很久,语无伦次。
       翌日下午突然想去海边,裹了毛毛领的咖啡色大衣,带了新买的手套和围巾出门坐车,有风吹过楼群发出咝吼声,围巾开始肆无忌惮的在我脸前飘飞,我把手伸进口袋里,依旧觉得指尖冰凉。公交车上只有我一个人,师傅放了一路俗气的节日歌曲,可惜是粤语,我听的并不太懂。在机场东站换乘地铁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背影跟V很像的少年,我一直跟在他身后,想象着他是否长着那样一张熟悉的脸。安静的坐了一个小时地铁,耳边一直是何老师的思念的距离。
       海边没有人,风又开始胡乱的吹起我的围巾和头发,我走到那块写了“天涯海角”的石头旁坐下来,听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没有开心,没有难过,想说话,却找不到一个诉说的对象。安妮说,孤独是你需要一个人时,遍寻不着。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孤独,只是很想有个人,和我分享这么宽阔的沙滩。
       从海边回来后便患了严重的感冒,发烧,流鼻涕,头痛欲裂,胡乱的找来药吃,昏昏沉沉的睡下。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到V站在光与影的后面,冲我莞尔一笑,我努力的伸长胳膊,却什么都没有抓到。醒来的时候胳膊还在被子外面,伸的直直的,冻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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