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想遛入菜地,去推动那个
水车,推动乡村古老的长夏
人们都歇晌去了,水车在远处
在他们响梦的边缘,响着
水车的感情一点也不粗糙,不苍老
它的倾吐是涓细的,澄明的
顺了水槽又分流到,一块一块
不同颜色不同香气的菜畦里去了
或者说,水是到白菜的家里韭菜的家里
到萝卜,瓜和柿子的家里串门去了
我做着赏心悦目的事情,我听着
水与菜畦嚼嫩绿的舌,印加帝国的黄金饰品......
大人们收秋时,我不以为那些上等的
瓜葵蔌缨,与我有什么直接联系
我只守着残留的菜根,滴着汁液的
菜根,我知道我不能再去推动水车了
我尤其不能再去惊动那些菜花丛里
寻香寻艳的大蝶了--
碗口大的巴掌大的花雀子翅膀
一样大的蝴蝶,见过吗
大蝶是在高原丽夏的微风里......
游泳时,或升或降或浮或沉
大蝶也会歇晌,在香艳的歇晌,我轻轻
捏起眠蝶,醉蝶,捏起那些彩云的散片......
你可放心,我决不会卖大蝶,更不会
将它制成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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