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叫龙飞,在还没有遇见晓玲之前一直住在建设路115号,一室一厅的房子,租价很贵,独居很多年。 晓玲是罗湖嘉宾路上一家外贸公司的职员,是目不斜视那一类,但不清高,这和她的经历有非常大的关系。工作性质是业务代表,所以她能喝酒。她曾说自己要是个男人最少也能名动天下,但没有人能重新活过,这句话无从证实。 我叫杨,常常与龙飞在篮球场上相见,也在一起聊萨特,互赞过我们自认为是小说的文字。我对他说,若他成功了,我会做他的一个追随者,像梭罗追随爱默生一样。他说这种机率几乎为零。他说“杨,你可能有机会去实现。”我说这个机率完全是负数,况且没有人会用整整一生来追寻,至少这年头没有人这么做了,现在是没有纯净理想的年代。对于晓玲,我与龙飞对她的评价惊人的一致。在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与龙飞已经有着非常暧昧的关系。 假如只是到此为止的话,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这样把自我本色演绎下去,不可揣测。比如龙飞,之前一个拿着三千块钱薪水的青年,不敢恋爱,每天晚上用酒来麻痹一次,早已麻木不仁。只有当谈起文学的时候,他才有可能眼光闪烁。但文学是不能当饭吃的,每天依旧重复着一样的生活,从前的豪情消失殆尽。 一切在认识晓玲后一点点的改观,我们谈人生,谈理想,我们无所不谈。毫不留情的说,在认识之初龙飞编撰了很多谎言来包装自己。他假装自己是个小有成就的文学作者,这后来被晓玲看穿,有一点可以肯定,龙飞从没放弃过努力。这点上进心或许是吸引住晓玲的地方。 他和朋友一起做五金投资,他说自己赚了钱,其实一直都在倒贴。晓玲问过我,我模棱两可的说也许大概他赚取过吧,总之他有前进的动力。 明天的希望不在我们的手上,当你站在十字路口的时候,这些根本不是你考量一个人的全部。她说自己已经站在这条河的中央,往前靠不到岸,退后人们已经追赶上来占据了空间。 除非这条河有第三条岸。 这最多是一种奢望,你再不羁也会慢慢醒来。 在阳光渐渐消失在高楼上空的一个傍晚,龙飞跑来告诉我,晓玲执意要与他分手并早已离开这座城市,希望我来写写他们的故事,不要结果,人生更多的是意外与惊喜。 “为什么要让我写?” “很多事情旁人看来会更客观,当局者只不过事后才会后悔。只要写出真挚的过往,不夸张的虚构,你还是你,故事仍是那个故事。” 终于想起来已经很久不见晓玲了,我不知道我能写出什么样的故事,我怕辜负它原有的美好。我有时候会把散文写成小说的特性,写小说却不是在批判这个世界,是在写议论文。因为我不是一个作家,我的内心苍白无力。 这是死气沉沉又空虚的时代。 我想我会写一些直白的文字,与信仰无关。比如他与她的故事——在最美的时候相遇,最好的年华盛开。 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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