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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6-11-26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盛煌艺术培训中心 点击:
让纪律喝尿去吧!今天她会来么?
阿凤帮他清理伤口的时候从不主动说话,不管把他弄疼了还是舒服了,她只是看着伤口,脸上就算红白黑绿地变来变去,也只看着伤口。她断不会问一句什么,大多是老旦说一句她答一句,老旦问半句她就答半句,老旦胡问一嘴,她也胡答一嘴,答完了该答的也就没什么了。老旦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总想多和她说说自己的……光荣。他身上那些伤疤,有枪眼儿有刀口,还有烧的呢。他一直等着她问出关于那个伤疤的故事。但她从不,那些伤疤就像蚊子包一样不值一提。而老旦却看见她的痕迹,她低头摆弄时,时常露出胸前奶间那条红色的蜿蜒下去的胎记。老旦常想象它的长度,将它想成红色的带子河,翻山越岭地流到一个隐秘之地。想到这结果时他血流加速,呼吸仓促,手心也出了汗,七八个兔子在心里乱蹦。他大腿内侧有个洞穿的枪眼儿,不知哪个鬼子打出这么玩笑的一枪,再抬一寸老旦就成了小旦或是扁旦。这地方好得快却痒得很,每次阿凤要收拾它都会深吸口气,小手抓耗子似的小心探下。每逢此刻,老旦埋伏在旁的东西就起身敬礼,隔着裤衩和她打个招呼。这感觉顶得上两针麻药,盖住了换药的疼,驱走了心里的痒。阿凤每次定看在眼里——躲也躲不过去啊,就像老旦躲不开阿凤那条胎记。虽不言语,阿凤的脸会浮起红晕,手脚反倒麻利起来,并不会如老旦的期望那样碰触什么。老旦不说话,她就不搭理,换完药就收拾篮子走人,出门的时候也就是笑笑,像对他笑,也像是对这房子笑。最近天气潮,洗过的绑带她便挂在屋里。关在屋里也干不了,她自己的衣服也是湿乎乎的呢。
老旦正想着,竹门吱呀就响了,阿凤拎着筐钻进来,穿着绿色的露肩对夹小麻布褡裢,下面是条灰色灯笼裤,她对他笑了下,在桌边放下了手里的筐。
“又来了……”老旦说。
“嗯,来了。”她笑了笑。
“差不离好利索了。”
“嗯,再看一眼,天儿不好,怕复发。”
“真劳烦你……”
“不说了,躺下吧,再换一次。”阿凤在盆里倒了水,洗手。
老旦坐在床上,脱去上衣,撩起肥大的裤腿。
“这儿还有点肿。”阿凤摸着他背后一处,抹了抹,按了按,用一块小布擦着。
“没啥事了,就是自个挠的,你莫再费心了,俺可以收拾自己。”老旦挺直了腰。她的手在几个疤上游走。他知道她会怎么摸,先是后背,从上到下,然后是腰,然后是腿,最难堪的那处总放到最后。
“天气不爽快,口子容易烂,你别老挠啊。”
老旦应了一声,说:“这次小意思,俺在武汉伤得重,肿得多了十几斤肉,绑得像个粽子,不也活过来了?俺命大着呢!”老旦故意扭着脖子,摆出神鬼不畏的劲儿。
“这儿什么药都没有,见那大黑蚊子了么?毒大着呢,在你伤口上叮几下,肉就会烂的!”阿凤第一次自己说这么多,老旦暗喜,忙不住地点头。
老旦上半身的伤口都结了痂,有的已露出白嫩的新肉。腰上那个弹片钻的小窟窿凹了进去,瘪进去指肚大一块儿。虽然有脓,毕竟合了口。唯独右大腿下侧方这个仍然肿胀,窟窿不大却难伺候,虽然摸得到,老旦却看不着,脑袋总不能伸到裆里去。裤子揪上来,那里撅乎乎的像个小嘴,仿佛和谁怄气。老旦知道做梦时常不老实,挠那玩意的时候顺道就摸过来,长好的又抓烂。这无关大碍的伤口并不影响那玩意儿,动不动就撅起来,更别说被阿凤在旁摸那么几下。
“阿凤,你们住在一起,听谁的?听哪个大姐的?”老旦见她要下手了,忙问句别的话,“都是女人,会不会也有个头儿?比如俺们杨连长?”
“哪有啥头儿,女人和男人不一样……”阿凤顿了下,又说,“男人的事命令着来,女人的事商量着来,商量不通,就各来各的。”
“俺们好利索了就走,不给你们添麻烦。”老旦说。
“不是麻烦呢,你们在这儿,我们心里倒踏实,原来每天哭丧个脸,哪也不敢去,什么吃的都逮不着,你们来了是我们的造化。”阿凤给伤口上用酒擦了,糊了层草根子药。她用布轻轻地划着边,擦去流下来的药糊。
“你有娃么,阿凤?”熟悉的感觉又来了,老旦忙转移注意力,可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妥。
“有两个,大的前些年得了病,没救过来……小的本来这次背进山来的,鬼子在后面追,我们拼命跑……”阿凤说着说着住了口,手也停了。老旦顿时不知所措,可又不能沉默,她就要倒出心里的苦,要拿个盆子接着。
“路上俺觉得好像中了一枪,当时只顾拼命跑,没敢停下来细看。好容易歇口气,放下来孩子,摸着子弹就钉在我的背上,挨着脊梁骨没钻进去,可孩子竟已经死了……”阿凤两手绞在一起,头含在胸口上,浑身抽搐起来。老旦看见了她的眼泪。
“他连个气儿都没出就死了……他还替我挡了子弹啊……为什么不是我替他挡呀……啊啊……”
阿凤猛地哭起来。老旦的心也跟着栽了个跟头,他受不了女人的眼泪,痛恨自己为啥哪只驴叫牵哪头,把她惹得哇哇大哭,也弄得自己心里怯怯的。阿凤一反常态地大哭,让他浮上新的不安,似乎看到翠儿背着有根奔向山上,后面的鬼子乱枪齐发。他不敢再想下去,双手也抖个不停,见阿凤满是眼泪的手就在一旁,便笨拙地捉了,抱着那只手也哭起来。阿凤只抽了一下,却没有拒绝。这手冰凉,却满是滚烫的泪水。见他哭了,阿凤倒不哭了。
“大哥……别……”阿凤说,她的手乖乖留在他的双手里,并没有别的意思。
老旦被她的话叫醒,抬头时抹掉了泪。他见女人脸上湿痕密布,就伸手去抹。阿凤低着眼避开了,右手去推老旦。老旦再不犹豫,一把便抱住了,拱在阿凤的胸前。阿凤大惊,却没叫,只用手死掐老旦的头。她的褡裢是湿透的,她一双**被紧紧地压在这满是伤痕的头上。他听见她心头乱跳,呼吸起伏,嗅到她温暖的味道。挣扎之间,他感到脸上火烫,不知为何已泪如泉涌,它们热辣辣地浸满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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