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要么写《五人墓碑记》,要么写《纪念周运威君》!” “别啊,咱早有谋划六国合纵弱“秦”,怎么就变成五人了呢?我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史,但对付周运威我愿意竭尽全力!愿随诸位伐无道诛暴秦!” “好,就冲你这句话,视死如归就在今晚!”殷昌悦——合纵主谋兼联军主帅紧捏拳头,其实不用看他那冒火的眼神我也知道,和周运威单打独斗的那些日子里他是从无胜绩。 周运威被我们称为大哥,看起来挺傻,高高瘦瘦,但力气不小。一天晚上我们隔壁宿舍——也就是周运威所在的宿舍毫无预兆地发生了叛乱:六个人联合起来攻打他一人,最后我们宿舍派出殷昌悦支援联军双方才勉强打成平手。 今晚这仗该怎么打?军师兼纵横家刘通提出:“首先在月亮当空照之时提前熄灯并派可以与月色融为一体的非洲使者刘兴超来个突袭(此人长得较黑,非洲人是戏称),趁着周运威手忙脚乱之时我和殷把他按在床上,他毫无防备必定动弹不得,随后胡浩(作者的好友)趁乱扒他裤子,太史(也就是作者我)插他双眼爆他菊花收下人头我们拿助攻,美哉。 “凭啥让我先挨打啊?”刘兴超有些不大情愿并打算退出联盟,经我们苦口婆心的劝说他总算是服从了多数。 其实哪是劝说,是我们给他下死命令:“如果想当逃兵,那我们五个人先群殴你!” 计划天衣无缝,我还特意在晚读课上读了一遍《五人墓碑记》,读的我义愤填用,胸口就像埋着一块烧红了的铁块。 不知多少天前,我因为玩了个恶作剧:把周运威的书和别的同学的书调了个包结果被他抓过去暴打,我双手被他扭着毫无还手之力,直到我求爹爹求奶奶眼泪都下来了他才作罢。 所以今晚我要连本带息地还回来! 但计划多半落空,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忘记了做一整天试卷的疲劳,披着黑夜的面纱快步走到宿舍,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趁着我上厕所的工夫刘兴超居然泄露了天机。 “今晚要打你的不只有殷昌悦,还有太史。”他悄悄地告诉周运威,他可能忽略了我的存在,或者说他低估了我的听力。 我心里一咯噔,我早已打听到胡浩偷偷溜去网吧包夜的噩耗,我刚从厕所出来,周运威就一把抓住我的前襟。“听说你今晚要找死啊?!”他冷笑一声。 “大势已去也!”我长叹一声。 我没有挨打,我识趣地解衣爬到床上,头蒙在被窝里把刘兴超的祖宗十八代骂了十八遍,周运威若无其事地在踱步,他很懒照常理他早就洗洗睡了,我知道他在等刘通等人,我也知道同盟军已不复存在,如果他俩真有心“抗秦”在强攻势下也会迅速土崩瓦解。 忽闻一声如雷的关门声,拿吃的的殷昌悦看情况不对迅速带着刘通后撤,周运威大笑一声冲出去把他俩拽进来,哭喊声求饶声骂声笑声四声一体如裂帛不绝于耳,我躲在被窝里联想到陈胜振臂高呼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时的场景,知道他们在挨打,我的身体在颤抖,虽有心杀贼却无奈无力回天。 突然刘通抱着周运威的头使劲一扭,殷昌悦一个熊抱把周运威按在床上,宿舍里的人呐喊着,周运威几次差点儿挣脱,但在不畏死的勇士面前这种反抗是徒劳的。 “太史你该上了!”殷昌悦撕心力竭地喊着。 我犹豫了,打,一旦被他挣脱三人将惨死,不打,他们会死的更惨,我进退两难,不断地想着万全之策,但思路全被一声又一声的请求支援打乱,最后我长嘘一口气,披坚执锐的同时响起了更强烈的口哨声和掌声。 “太史穿衣服了!”我好像成了周运威的梦靥,成了刘通他们的守护神,我的参战给了他们无尽的动力。 我被周运威踹了几脚,但那些个伤害在我厚实的羽绒服护甲面前简直是可以忽略不计,反而激起我无尽的怒火。我死死抱着他的腿脱他的裤子,周运威一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姿色,剧烈的反抗也让刘通他们拼了吃奶得劲儿。 前文我也说了,希望多数落空,就在我准备给周运威致命一击——偷桃时班长突然参战打了殷昌悦,殷受惊松了些气力被周运威挣脱“怀抱”,周运威开始反击,刘通和他反被按在床上“摩擦”,拳击声比求饶声响亮一倍。幸亏太史反应快以雷电的速度爬上床脱衣进入“睡觉”姿态。 双方多次展开反击,但都筋疲力竭,周运威最后还是被抱在床上,刘通他们被压在身下,谁也无力挣脱束缚,激战变成了舌战。 “大哥饶了我们吧,我们打了快一个钟头了,累死我了,我要睡觉啊……”殷昌悦带着哭腔。 “你把我们放了,我们明天主动到你面前给你打。”刘通也抛出了橄榄枝。 “那也行,你们好好想想明天该怎么给我打!”周运威冷笑一声,好像他完胜了似得。 “还有那个‘林彪’!明天必须先打他!”我知道,刘通说的是我。 其实我是清楚的,就算我明天死,比我先死的肯定是刘兴超和胡浩,我们都是明白人,都知道“汉奸”的破坏力要远大于敌人。 都是好哥们,小打小闹家常便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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