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未得到,所以从未失去。
——题记
1
我叫雨。北方的女子。行走在苍白的天空幕布下,穿梭于银灰的城市花架间。一直过着居无定所的漂泊生活。我喜欢这种自由,只是简单的依赖一个完全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我跟着他,走在不同的城市。他有很明朗的笑。洁白的牙齿。他叫我雨,丫头。
19岁,我一个人来到南方,沿海的城市。人口如潮,有着灿烂的阳光。一望无际的海岸。坐在沙滩上看水天相接的海。它那么篮。蓝的神秘而幽静。七月说,有太多的故事被它掩盖。立交桥下,是4条铁轨。他们一起延伸到遥远的看不到的地方。我常常想像他们终结的地点,想象每辆列车上所载的悲欢离合。然后看着灰色的天空,安静得思念。
Zero是一家酒吧。晚上的时候,我喜欢点一杯红酒,坐在某个角落里。幽蓝的灯光,将如血的红酒照成晶莹的紫,它就像一杯毒药,把生命与死亡,拉的很近很近。我慢慢的喝着它,感受死亡一点点接近的恐惧,或是快感。然后嘲笑自己,翻来覆去的死与活。七月说,死亡也是神秘的。
雨,你需要一份爱情让你安定。
我接过七月的酒,说,爱上一个男人是一秒钟的事情,可是守住一份爱情是一辈子。
七月抚摸我的眼睛。她的眸子很清澈,温柔。
2
七月,一个女子,温暖的女子。
认识七月是夏天,结束了一个月的雨水洗礼,城市变得很干净,天空都变成了浅浅的水蓝色。我坐在瞎眼的算命先生面前,他沉默了很久,缓缓的叹气。
算命摊的对面是一家书店。我经常光顾。七月是这家书店的店员。我们经常见面却从来没有打过招呼。她总是穿着过膝的男子体恤。光着双腿。穿一双跟很高的鞋子。脸上涂着很淡的妆。眼底有隐隐的忧伤。我猜想她也是为情而伤的女子。
抱一本书,坐在书店的一个小角里。这是本与历史有关的书。我一向喜欢历史。感觉探究历史,就是解密的过程。它就像包了很多层皮的水果。越是深入,就越是痴迷它的甜蜜。
太阳下山的时候,我依然不知。直到七月站到我面前。她的腿很细,很长。我抬头她说我们关门了。声音很清脆。我放下书,猜测她的年纪。
“能跟我喝杯咖啡吗?”我轻声问。
显然这个问题很唐突,七月愣了一下,甜甜一笑。
咖啡厅的名字很特别,叫离岸。深褐色的装饰,像古时端庄优雅的少妇。我们坐在窗边的秋千椅上。
我点了花茶。双手拢住茶杯。看着水雾缓缓浮起,又慢慢的消失。
你喜欢花茶?七月的右手轻轻搅动着咖啡,左手扶住托盘。我看见她右手的无名指上戴着银色镶着水晶石的戒指。
还好。茶让人安静。
3
床上七月已经睡下。呼吸很均匀。像个婴儿。我翻看床头上她睡前看的书。七月喜欢童话故事。每晚都会读一段故事,才能睡下。而我习惯抚摸她的手睡去。那双手很柔软,纤细。可是不温暖。
七月,你的手真冷。为什么它一直不温暖呢?
因为没有人给它温暖。
我知道七月在等一个男人,一场爱情。
长久以来,我反复做着这样一个梦。夜深而浓重,没有任何点缀。街灯昏黄的巷子。细雨安静,朦胧。把整个小巷罩在幽暗的烟雾里,男子打着伞,走到我面前,他说,雨,请跟我回家。我记不清他的脸颊,但我知道他是谁,我熟悉他的味道。他来接我了。于是我贴近他,抚摸他的眉毛。他两眉间总是皱起。怎么样都不能抚平。很早以前,他说这是沧桑。
他是我第一个深爱的男子。养我十年。他说他只是“父亲”。
陌。有心事的时候,总是一个人默默在阳台抽烟。从我记事起,他就在我身边。唯一给我温暖的男人。我熟悉他每一个习惯,每一个动作。可他对我又是陌生的。他从不告诉我他的事情,他的工作,他的过去。
4
第一次见到年,零七年的七月七。英俊,明朗的男子。身上有清淡的古龙水的香气。七月的生日。年送给她一束玫瑰。我看见七月脸颊的潮红。
爱情就是一场无法自发的沦陷。我只是想拯救她的无知。
年告诉我,他迷恋黑色。因为黑色可以掩盖一切。错的,或者对的,伤的,也或者是死的。
忧伤的男子,总是把自己埋在,旁人不知道的地方,偷偷的难过。我说年,你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你的故事都埋在黑色的海底。
七月是没有城府的孩子。她的笑,永远像宁静的山泉干净清透。我看见她眼睛里明媚的阳光。一个女子当她相信爱情的时候,她就开始愚蠢。可是她也是幸福的。一场水晶的梦境,太容易破碎。七月,其实我才是最爱你的。
雨,幸福很简单。他的双手让我安定。
你会离开我,嫁给他吗?
傻瓜,我不会离开你,可是我会嫁给他。婚姻是爱情的保障。每天可以看见他,为他洗衣做饭。雨,我是小女人。七月天真地躺在我腿上,闭着眼睛,有很甜蜜的微笑。我抚摸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很长,很美。像丝绸一样顺滑。
七月,我才是最爱你的。
5
Zero酒吧,灯光幽蓝,像深沉的海底,那些穿着怪异的男男女女,好似妖洞刚修成精的小妖。我要一杯芝华士加冰,点起烟。年看着舞池里,很婀娜的女子。七月的舞姿很美。她就是天生的****。有多少男子能不为她倾倒。我看见年眼睛里的****。一种原始冲动的火热。
那晚七月没有回家。没有开灯,屋里只有惨白的月光。我坐在床角吸烟,烟星一闪一闪。我看着石英表的秒针,一圈一圈的转。滴滴答答的声音,充斥着这个空旷而寂寞的荒原。我想到他。
我病的很厉害,像有一把火在灼烧着身上每一寸肌肤。迷糊里,我见到一个女人,她很美,她的美不在于外表,而是她的温柔。我叫她母亲。多少次看见依偎在妈妈怀里的孩子。我不敢问,为什么我没有母亲。我想去喊出那两个字,我想留住这个温柔的女人。可是太久,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我已经失去了喊出那两个字的能力。我看着那个女人越走越远。最后终于消失在黑暗里。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眼睛里全是血丝,胡子邋遢,很憔悴。看见我醒过来,他摸摸我额头。笑起来。露出有点黄的牙齿。很英俊,高大。我圈住他的脖颈亲吻他的脸颊。我们太多的亲密。不像朋友,亦不像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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