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献给那些爱在网络边缘的朋友们)
二月阳春的某天,天气微微冷,心烦意乱,无聊透顶。想起前两天在网上认了个“妹妹”,上网看看她在不在?于是,我一路走来,来到我们相约的那个聊天室。啊,没有人,等会吧!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菊花茶,坐在那里独自斟酌。 这个时候,突然撞进一个匿名的人来,她一进来就对我说:“hi,你好!还在等呀!”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在等人,莫非是我认识的人。心想着,也礼貌地回她:“你好!”“请问你是??”她回答说:“你不认识的人。”这样,我们开始聊起来,都是些日常用语。最后,她说要打电话给我,证明一下我是不是男的。当时我用的也是匿名,我骗她说我是女的。 如果没有这个电话,那么我和她或许将会形同陌路,以后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电话里,她的声音柔柔的,好好温柔,好听得要命,倒像接了婚女人似的。 平静的生活让人觉得空虚、乏味,总想寻找一种浪漫、激情带有刺激的生活,加之她特别的名字,柔软的声音,谜一样的她等,或许这诸多因素使我产生一种想要亲近、了解、认识她的感觉。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有意无意时地在网上寻找她的身影,看到她在BBS上发表的论坛,字里行间显示出她是一个浪漫柔情、潇洒自如、与众不同的女人,更坚定了我所期待的。 也许是天意,一个星期后,我们在同一个聊天室碰面了。她看起来有些疲惫,有些消沉。我们随便聊了几句,解释一些误会。之后的一个月里,每天晚上,我们不约而同地在网上见面聊天,聊一些生活琐事,她谈她的男朋友,她的工作,她的生活;我也说我的家庭、我的生活及工作。每天见面,都要互相问一句:“昨晚睡得好吗?”有时说还好,有时说不好,谈谈自己的感受,梦中的情景等。有时开开玩笑,说一些趣事、笑话,做一些人生测试题,脑筋急转弯等。偶尔我们也发发e-mail,通通电话。总之,我们彼此很投缘,很谈得来,每次都聊得很开心。 如果有一天没有见到她,心里像失落什么似的,烦躁、不安,猫抓似的,心急、焦虑,牵挂着。晚上也失眠,辗转反侧,百思不得其解。 就这样,每天锁定时间聊天的同时,我们的感情也在不断的升温,我发觉自己越来越离不开网络,离不开她了。每天总是急切地期待着夜暮的降临,白天上班也是恍恍惚惚的,脑海总是浮现她的身影,她的名字,她那要命的声音以及她的一切…… 有些喜欢她了,一旦喜欢上了,这种情愫一发不可收拾,不断的膨胀,不断地蒸发,情不自禁,难以控制。终于有一天我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她的回答倒是挺干脆的:“喜欢。”“我爱你。”我有些陶醉了,飘飘然了。尽管不知道她的话带有几多水分,但是能听到如此真诚的表白,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感到很满足。 以后的日子里,我上网上得更勤了,每天晚上总是早早地来,给她准备上一杯菊花茶。来了,嘘寒问暖的,工作忙不忙?生活好不好?昨晚睡得好不好吗?累了,给她揉揉肩捶捶背,用一个恋人的身份去关心呵护她,她也融化在我无限的柔情爱意里,我们双双堕入了爱恋之中…… 尽管我们彼此都喜欢对方,但是我们也明白: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论从道义、责任和现实中,都说明不可能的。因为我们都是有道义有责任感的人,她不可能抛弃她的男朋友来找我,我也不可以抛弃家庭去跟她去的。所以,在一次的e-mail中,我对她说:“假若有一天我离开了你,那是因为爱上你,因为爱你,所以离开你……” 日子就在爱意绵绵中飞快流逝。转眼,到了春意盎然的四月。晚上依然见面聊天,依然说笑,和她聊天成了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我依然沉侵在充满新奇、喜悦的爱恋中,丝毫没发觉,她眼中已经呈现出少许不耐、厌倦,强欢笑颜的神色。原来,她一直在矛盾着,压抑痛苦中渡过。一方面,她喜欢我可是又不敢太接近我,怕伤害我。另一方面,她要对她的男朋友负责。道义容不得她作任何选择。 这样,我们一次次游弋在爱的边缘,我痛苦而执迷地坚守着这份迟来的爱,享受着交往带来的乐趣,却不敢承认棗这就是爱了。骄傲、自负的她一直明白:我是个感情脆弱的人,一个玩不起感情、容易受伤的男人。同样,她也玩不起、输不起感情的。 有时候的,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太明白自己是生活在一个虚幻的网络空间,这一切不会太长久的。从她传来的照片看到,她的确是一个长相不错的女孩,挺洒脱的,很温柔,应该是一个很好的避风港。只是一只漂浮太久,失去了光泽,已经破破烂烂的小船怎么靠也靠不上那个避风港。是呀,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子,怎么可能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她的辉煌感呢? 时间在聚散之间飞逝,越来越明显地感到,她对我已失去了原先的热情与兴奋,开始冷淡起来。每天晚上的约定由原来天天相聚变成三天两头一次,逐渐看不到那熟悉的身影。属于她心底的那种冷酷逐渐抬头,语言神色间呈现出冷漠、不耐、厌烦、悲伤。我知道那一天要来临了,我们终究要面对现实、面对选择了。终于有一天,她无情地说:“我要走了,不来了”。此话如雷贯耳,一棒子打在我心头上,我的心脏抽痉起来,我哭了,流泪了。在心底祈求她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啊……。 痛楚的心被一种无奈、惆怅、迷茫的复杂情绪紧紧地攫住,好痛!好乱!狂躁、无奈,彷徨无助,恍恍惚惚。我傻了,也迷惘了,说不清到底是爱还是恨!“剪不断,理还乱,……” 狂乱的心终于逐渐平静下来,细细品味她所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也罢,就让这一切结束在一个凄凉又美丽的回忆中。 在决定理智地结束这段感情之时,我们作了一番长谈。她说:我这样做也很痛苦,但是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自己和男朋友。我们确实很相爱。男女之间是不存在友情的,除了爱情外,所以我不可能和你交往下去。其实,我这么做也使为了你,为了你将来更能快乐些……真正爱一个人是应该给他快乐的,而不是痛苦……可是我能带给你是什么呢?常常这样问自己……给不了你幸福就让你自由吧……我也很爱你,可是……要怪就怪我们相识太晚了…… 细细的温暖感觉流过。 突然明白,一切只能这样了。我已经从她身上,从这段爱中得到的一切都已经得到温暖的关怀,刻骨铭心的爱。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再进一步,苦苦追寻爱的结果,对两人来说都可能是悲剧。如果再往前走,就会陷入某种我们都不能驾驭的局面,对我对她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的。我的灵魂在经受考验后逐渐走向宁静,得到了升华和解脱,感到无比的轻松和释然。 为什么不让一切结束在最理想的留念中? 于是,我潇洒地向她挥了挥手:愿她一路走好!幸福快乐! 当然,我还是会时时感到心口疼痛,这毕竟是我的第一次网恋,也许这也是我生命一个无法逃避的过程,只有去面对了。 几个月以后,慢慢的我归于自然平静的生活,心如止水,偶尔也会想起曾经的爱、曾经的失落、曾经的心动。我那狂燥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终于弄清楚:原来,她对我并不是那么的具有吸引力,也许只是因为她在这个网络中仅有的真诚、热情、友善,成了我追逐这段爱的深层原因并不是通常的爱情,而是一种朦胧的感觉她身上有我最缺乏的东西。回想她说过一句话: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并没有爱上我,你只是爱上这样的感觉。 或许她说得对,我没有爱上她,我爱上的只是这样的一种感觉、一种氛围。可是我的心为什么会偶尔作痛呢?朋友们,你们的网恋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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