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有始无终的初恋后,我沉浸在伤痛中,一个比我大四岁的女孩向我张开了爱的怀抱,我真想不顾一切地跟她生活在一起,可是我那白发苍苍的父亲坚决反对,甚至以死相要挟,我放弃了。 一个人一天天地过着,形单影孤,形影相吊,特别没有意思,想找个人结婚,有自己的家,离开曾经给我温暖也给我伤痛的大家。 见到美的时候,这种想法更强烈了。 我试着接近美,她很大方地邀约我去她家玩。我一向性格内向,初恋后我觉得我的心就残废了,经常是她有意无意地找些话题来展开说,逗趣苦逼的我。慢慢地,我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我那方小屋也渐渐多了她的身影。 之后一个寂静的夜里,我又开始搜肠刮肚地写情书了,第二天傍晚,送她回家的路上,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交给了她。 美再见到我时,笑着说,字写得漂亮,爸爸都说文笔不错。我急切地问道,他怎么说? 美的父亲从村上的书记破格提拔到乡政府当了乡长,却横遭车祸,留下了终身的残疾。那年,美的母亲38岁,发生的一切不幸恰被八字先生言中,这样以来他们一家更加相信宿命论了。 美说,爸爸让我们去对一下八字,对得就谈,对不得就算了,免得贻害对方。 我和美听说附近有一个先生算得好,就在那个周末赶到他家去。问了我们的生辰八字,又是翻书又是掐指,还没有结论就到了吃饭的时间,吃过饭后,他告诉我们,他很忙要去放羊,放羊的时候他再好好的算一下。 我和美就这样等着,在他家屋后的小山包上。我问美你信命吗?她说我不信,如果命都能算出来岂不是什么都尽在掌握?我问如果你家人反对呢?她说,我就是我,我的幸福我作主,那表情坚定得像子君当初要跟涓生在一起一样。本来我也犹豫不决的,那一刻,我坚定了信心,要跟美在一起,哪怕未来的路上有再多的困难。 晌午时分,先生回来了,看我们还在,留我们吃饭,饭后说,对是对得,只怕以后双方境遇发生变化后婚姻恐怕会不稳定,还有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是男孩会更好些。 她的家人算是通过了,反倒是我父亲对美没有工作这点,怀着深深的忧虑,反对。 那个冬天,家里杀年猪请客,客人有四五桌围在一起吃火锅,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挨桌敬酒,每桌一跟斗杯,两巡过后,自虐的我跑在外面匍着身像狗一样狂吐。父亲终于看不下去了,过来就狠狠地给了我两记耳光,骂骂咧咧地说,你个不成器的家伙,看我不打死你……我带着酒意混蛋地说你打吧,打死我算逑,反正我活着也没有啥意思了! 打小一直疼爱我的姐姐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护着我带着哭腔说,爸爸你就由着弟弟吧,你看这半年来他都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了…… 就这样,经过双方父母的默许,我们建立了恋爱关系。因为美没有工作,岳父认为先不忙着结婚,有了工作再说。 学校的小屋,开始有了家的感觉,一样样地置买家居用品,从会理买的半自动洗衣机运到了街上,我和美一人提一边,不知道歇了多少回才提回学校,我分明看到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温馨和期待。 学校是我的启蒙学校,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周遭的一切对于我来说太熟悉了,一起生活后我甚至有一个难以逾越的心理障碍,我耻于去街上买菜,耻于在学校停水的时候到很远的地方去挑水。这一切都是美在做。 工作之余,我就陪美一起寒窗苦读,周末的教室里常常有我们的身影,她读教育学,心理学,我读公安基础知识,岳父一瘸一拐来看我们的时候,看到我们写得认真的读书笔记,走的时候颇为欣慰。 为了让美早日考上小学教师,我会早早地扯掉被盖叫她起床看书,给她找复习的资料,找老师给她补课,时不时还说一些我认为是激将却带给她不小压力的话,这一切让她超负荷地运转。为了让她放松,下午,我会带她去钓鱼,可是她总是带着书,坐在很远的树下看书。自从一条乌稍蛇从她面前梭过后,她才不再离我很远,专心地跟我钓鱼,还傻傻地说鱼儿鱼儿快来吃吧。 除了钓鱼,我们还会出去打鸟,一次因为走得远,回来的路上被雨淋成了落汤鸡。一路泥泞,几次骑车险些摔到,我问美,后悔跟我在一起吗?她从后面紧紧地抱着我,轻声说,不后悔。 一年的准备,又到了考试的时候。运气真是差,骑车去教育局报名的时候,在水池转弯的地方,我们摔倒了,我的裤子蹭破了,美的小腿也被烫伤了。 成绩出来那天,还差0.5分,我和美在地里割薯藤,美梨花带雨哭得花容失色,悲泣不绝。 回到小屋,美悲伤地说,铧,我对不起你,我们分手吧,我不想拖你后腿…… 我气不打一处来,分吧,我也受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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