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岁月将回忆变为陈酿,我终于品尝出父亲爱的悠长。——题记 晨曦初照,而山像含羞的少女,若隐若现。日落西山,余光横照,那柔和的太阳光让我看清了父亲在田里忙碌的身影。那背影看上去是那么刺眼却又是那么的美好,我呆呆地伫立在那里,望着父亲的背影,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一件难忘的事: 一个有着浓雾的清晨,我来到了堤边。四处迷迷茫茫,山和湖都“不见了”,眼前只有看不透的乳白色的“混沌”。唉乃之声由远而近,和刺耳的鸟声相应和。白色的空洞里隐隐约约有一个点子,而后,渐渐的显露出一只船的轮廓来,这是一天中最早的船。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要坐船吗?”船夫把竹竿撑入水中,船渐渐的在我面前停了下来,只见船夫前脚平踏压在毛竹前方,后脚脚指头似乎牢牢地勾住毛竹,关心的问我。 “我来到河边是为了逃离我的父亲,我不曾想我的父亲竟会为了区区一碗面条而打我。今晨,我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给打翻了。父亲见状,非常生气,当场就甩了我一巴掌。我觉得委屈极了,一股气冲上脑门,对父亲大吼了一声,便不管不顾飞快地冲出了家门。我恨透了父亲,恨透了这个家!你能载我离开吗?”我一边抽咽的说,一边眼眶微红充满乞求的望着船夫,希望他能带我离开这儿。 “当然可以呀,过河10元一次。”船夫转了转眼珠随即说道。 我赶紧摸了摸身上衣服的口袋,心想,怎么坐船这么贵,随之脸色十分为难的说:“叔叔,我…我只有七毛钱,你可以先让我坐上去吗?我以后一定补还你。” “唉,小姑娘,不是我不载你,而是我不能这样做啊,我家里的小儿子就跟你年纪差不多大,这样吧,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拉一下有没有其他人坐船,如果有的话,我顺道载你,七毛就七毛吧。”船夫语重心长的说完话,竟然划船离开了。 我坐在湖边抽噎着,思绪犹如天边的云雾盘旋缭绕,我实在想不通父亲为什么会打我,就这样在湖边坐了许久。直到无情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四周弥漫的浓雾逐渐消散,先前不见的山湖也渐渐显露。我的肚子咕咕直响,我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我想我是不是以后再也没有家了,我是不是以后就是一个流浪的孩子,没有父母的疼爱,没有亲人的关怀,亦没有朋友的陪伴。我忽然间想起了曾看过的《三毛流浪记》,想到了三毛过的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明明四周被太阳所炙烤,我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嘿,就是这儿,早上她想让我载她过河,我故意抬高了价钱,找了个理由让她在这儿等我,然后赶紧去找你了,你看看,赶紧把她带回家吧,有什么事情不是一家人坐下来可以好好解决的呢?”倏然间,话语在耳畔响起,让我在从思绪中醒转过来,先前离去的船夫竟然带着我的母亲来到了此处! 抬眼的刹那,我看了看母亲,母亲也看了看我,这一刻仿佛时间已经静止,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我看着母亲额头的汗水以及两鬓的丝丝白发,恍惚间一股莫名的感受涌上心头,鼻子一酸,我走向了母亲。 我和母亲回家途中,看见田地里有一个忙碌人影,那个人影就是父亲,我只见他低着头,把草帽压得低低的,嘴里叼着烟卷,还时不时用手擦着脸颊处的汗水,衣衫的背心处湿透了一大片,有的地方还有少许的白色颗粒。我的心顿时软了起来。 “孩子,今晨的那碗面是我们家最后的粮食,你父亲不舍得吃,留给你吃,想着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啊,你打翻了它,你也别怪你父亲,他这是为你不珍惜粮食而生气,所以一时才.....今早你冲出家门的时候,他就后悔了,摧我赶紧去找你,可别出了什么事情,他去田里再找找吃的,看看能不能再找点口粮,你回来肯定饿了,得吃点东西。可是早上雾太大,你跑得又太快,我一时没找到你。”母亲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说我。 我呆呆的望着父亲,止不住流下了眼泪,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不懂事的人,一股股悔恨涌上心头,一声“爸,我错了,我们回家吧”脱口而出,我不顾一切奔向了田里忙碌的父亲。 回到家,父亲把从田里找到仅剩的几根红薯交给了母亲,母亲在厨房里忙活着,我们有说有笑的吃饭,父亲的脸上挂上了难得的笑容,那个笑容是那么的欣慰、亲切、慈祥。我似乎感觉到周围有种名叫幸福东西在蔓延,我沉浸在被快乐包裹的此刻。 后来,我懂得了父亲的爱是无形之中的,是需要经过岁月的积累,将父亲为我付出的点点过往变为陈酿,才能品尝出父亲爱的悠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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