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 发觉
一切早安排就序。
——王菲《有时爱情徒有虚名》
“你在吗?李向阳喊。”
“我在呢。”丁丁喊。
“哦,”李向阳又往下挖了。
过一会,李向阳又喊,“你在嘛?”
“我在呢。”丁丁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李向阳又安心的向下挖去。过一会,他又喊:“你在吗?”
这次丁丁没有回答。
他抬头向上看去,黑压压的全是岩层,已经看不到洞口的光亮了。
突然一种感觉深深的抓出了他,他觉得自己要窒息了。扔下铲子,他猛得冲向地面。
丁丁正在洞口张望,被他冒出来吓得摔了一跤。
“你要吓得死人啊!”丁丁气得拿摔掉的凉鞋扔他。丁丁已经十六岁了,黄裙子白袜子,还有舞蹈演员般的腿,可她的鞋却总是比她脚大,也许是因为那是从她姐那拿来的缘故。
“刚才,我一个人在底下,听不见你的声音,倒处那么黑,我好害怕。”李向阳气喘吁吁的说。
“哎,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怕黑。那我们堪探队什么时候才能为国家找到矿藏啊?”丁丁摇头,“再说你挖得深了,我就算喊你也听不见啊。”“我听得见的。”李向阳点点头,“世上所有的声音我都听得见,只要我愿意,几千里外的蚕在吃桑叶,大海的另一处下雨了,我都听得见。”丁丁呆望着他,好半天才眨下眼:“那我自个儿在家冲澡哼歌,你也听得见?”
李向阳点点头。
另一只凉鞋又飞到了他脸上。
“相信我,我决不会故意去听这些的,只要我不特意去听,我就听不到了。”李向阳忙双手乱挥的辩解。丁丁看着他那满头大汗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反正我没有在背后说你坏话,我才不用怕呢。”
“那你答应我,每隔五分钟,要喊我一次,我听到声音,才不害怕了。”
“可是你要在地底作业好几天呢,我要是不论吃饭走路,每五分钟喊你名字一次,会被人家笑话的。”“那怎么办……”李向阳郁闷的低头。
“这样吧,”丁丁眼睛一亮,“你等等。”她飞似的跑远了,十几分钟后才回来,手中拿着一个亮晶晶的小笛管。“听得见吗?”她举着那小笛子在嘴边吹着。
李向阳笑着点点头,可就是这笛声听起来很怪。
丁丁却笑得弯下了腰,好半天才说出话来:“这是犬笛,狗主人叫猎犬时用的,人是听不见这个频率的声音的。”她扬扬小笛子:“好啦,你现在是我的小狗儿啦,不管你跑多远,我一吹这笛子,你就知道我在哪啦。”
堪探工作越来越久,李向阳也越挖越深,这一天,他突然扑的挖破了什么,一道光直射而来。他发现,自己挖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没有熟悉的村庄原野,他爬出来的地方正是一条大马路,无数古怪的钢铁车辆带着刺耳的轰鸣驶过他身边,不知道都在着急的向哪去。赶头一看,头顶无数大厦伸到云里头,挡住了阳光。“好大的镇子,这里莫不是挖到石家庄了?”李向阳想。
穿着一身工作服,站在马路中央的他,似乎没有任何人注意,所有人都在大厦的阴影里,急匆匆的走路。这里太嘈杂,人们都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他都听不清丁丁吹笛的声音了。
突然一阵惊呼声传来,李向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脸上象是涂了黑泥的男人抢了一个脸上象是涂了白漆的女人的包就跑。那女人惊呼着在后面追赶,可周围的路人都象不关已事一样只是闪开一边。“大白天居然有抢劫?”李向阳震惊了,自己家的小镇睡觉都不用锁房门,因为每家都一样,有什么可偷呢。他飞身而起,落在那人面前。“站住!你不劳动想靠抢劫为生,不会脸红吗?”那黑大个一看他挡路,二话没有,居然扬起手中一个黑乎乎的家伙,啪的把一个小铁丸打到他脸上,然后又掉在地上。李向阳低头把铁丸捡起:“请不要乱丢果皮杂物。”
那人却扑通一声就跪下来,口里叽哩咕噜一大通,李向阳不懂他的话,但他运用了一下自己的超能力,很快就明白了。这个人在说:“上帝啊,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是黄种人啊。”
那白人老太太晃着肥大身躯追上了来,接过李向阳递给她的包,又是叽哩噜咕一大通。她是说:“谢谢你啊,我愿意付二百元给你做酬劳,请问你的名字?”李向阳想了想,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为人民服务,就叫我雷锋吧。”
老太太呆呆看着他飞天而去,口中喃喃念着:“雷锋……”
这一天,李向阳发现这个地方竟然有那么多犯罪与贫穷,他不停的飞来飞去,帮建筑工人盖起了五座大楼,帮了九位残废人飞过马路,帮着急的失主找到了十二条狗,帮警察捉住了三十七名罪犯,另顺便解决了两次核弹危机,三次恐怖科学家的阴谋,一次外星人的入侵。于是不到二十四个小时,这个国度所有的媒体都在播放着关于同一个人的报道,这个不停在的空中飞来飞去忙碌不停的人,他的名字叫:“LEI?FEN。”
这个黄昏,李向阳坐在帝国大厦的顶端,孤独的看着夕阳。
不知何时,一个漂亮的女记者独自攀到了他身边。
“真美啊,不是吗?”她说。
“是的,不过很奇怪,我的眼睛可以看一万里远,可在这里却怎么也看不到我家。我想我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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