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为自己人生事业筑基,大学里无需筑基便可实现的是那些美丽而又伟大的浪漫主义式爱情。我在大一时经常揣摩“爱情”它为什么不能被列为一门独立课程,后来这一卓越的现实观念一不小心就被我发现,那就是在大学里,都是些为爱而生的—天才生。所以你可以不懂得毛邓三、不懂得C语、甚至是不懂得马哲,但你必须首先要弄明白“爱情”对于以后事业和生活的重要性,这算是个不公开的理论。成功男人的背后都会有一些悲伤女人的历史,对不起,这话是我说的。
那个时候。北方的姑娘们每天走在街上时,都会瞅着那些衣着鲜明的姑娘,然后再漫不经心的瞅瞅自己。南北瞭望城与城之间相互瞅着,国与国这样瞅着,就这样瞅着瞅着寒去春抵、春去秋来,于是时光荏苒,两年过去。在我离乡违井这两年,无时不在晨钟暮鼓、不在琐事秋愁之中加深岁月的痕迹。是时间的刻刀刻出了年岁的标志,刻出了树的年轮,双手的纹络,刻下了落叶的脉搏,缩涨在我如墨样深邃的眼眸里,跳动。
花季最美的不是三四月份的低檐、新柳下飞燕衔春泥。花开于侧金盏而败于荼蘼,每种花都可以形容一类女人,这种感觉和我要说的故事,都与花有关。
花。锦簇怒放并非是它们最美的时候,它们最美的时候是在开放后的,平静,与初晨恰逢第一滴露水升华和,超度。初秋渐渐变冷,露水发生时或者晌午,或者下午;凝固成棱角的露水或在清晨,或者深秋的夜里。我钟爱梅花,因它绽放在逆境之中英姿勃勃,卓尔不群。我在这所大学没有北方的寒梅,这里也不是杏花烟雨的江南,这里是被称作中国第一大陆的上海,风情万种地演绎着一出出我在上海那些忧伤的往事。
我与贾思敏相识是在同一个城市、同一所大学。上大学当然只要你愿意有钱就可以、不论良莠。她用清澈的眸,略过了我的眼,停留在手机短信息上。石海涛,你太out了!怎么?贾思敏手机屏幕显示:做我妹妹怎么样?于是她便甩着头发拽拽地走了,走得轰轰烈烈,走得理当如此。临走还展示了一下她的钱夹,看出来了她那不怎么明显的微笑,表示她真没带钱?还是这单又归我买?我当时十分想晕过去,敏常常约我出来吃饭,却又常常说是忘记带钱。可你若曾看到她温良恭俭、那张老少无害的表情时,就会释其我对其无奈之所以然了。正是这次事件促使我不得不开始筹措些银子,准备结束我这主场战役。这种感觉是发生在喝掉那杯冷茶之后。
夜里我意识忽显,发给思敏一个信息“清晨,东环公园见”
每一次,总之我也记不清究竟是那一次,或者很多次。清晨,东环公园。更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如同以后岁月之中的日子那样,我的眼总是在不经意之间便寻着惯性的步履找到了她那双拥有魔力的眸。那时的她,会在公园长椅上安逸的翻书,黝黑的发丝随风飘展。一本书翻过去了一个季节,风吹动一页页翻过去了沉重的秋,也合上了这本厚厚的季节。阳光的碎影投落在她即不着粉饰、又淑女的身上。她穿着牛仔裤,穿着滑板鞋,她披着长发,这似乎是她永恒不变的习惯。这样的气氛下在她悠闲自若的眼睛里,一切都显得本应该文质彬彬。简爱、阴谋与爱情。每当信步在这里看到她,就能看得到这类书籍。她会和你讲起茶花女,滔滔不绝地讲那个美丽又多情的玛格丽特的生活如何沉沦,痴情的阿尔芒为爱情奋不顾身受尽挫折;还会和与其并不相干的郎塞或者红与黑里面的于连做比较,可惜的是我只知道茶花女。我跟她说玛格丽特是一个女支女。这时贾思敏形同被正义附体的女人,凶光毕露。我知道最后什么样的真理都逃不过她那句“想死啊你!”的沿途追杀。
有几日敏爱上了摩天轮,常去遭那被关在玻璃框子里的罪,我木纳的有点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她已经睡熟了。等来的黄昏,总被我们轻易地错过。要说浪漫就得有个浪漫的时间,可是整整一夜时间是不够的。敏醒来的时候只有漫天星光,深情地像是她的眼。可是星空再美我们都会看倦,于是你枕在我腿上沉沉睡去的时候,我们便又错过了日出。我不信这种感觉是我刻意造成的,我在逃避她喜欢的一切事物,或是她的喜欢我没有留意,总感觉她的想法很幼稚。比方说打电话时候我最最讨厌的对白,你一句我一句地多无聊,有时一个小小的玩笑也会令她开心异常,这是我所不可忍受的。我喜欢深奥的影射式哲学,她喜欢简单对白,你若突然间说起深奥的话,那对方的语气就会显得困惑和乏味。相反的,你若只起到随声附和的作用,把自己看成一托的话,让她显得愈发聪明,那她便会愈发高兴,和你聊到天亮说晚安。除了你承受能力上的问题的话,她一定没问题。这便让你觉得主观有时改变不了客观存在那般无可奈何。
时光每闪烁一下,都会有种树丫剪碎一地斑驳陆离的阳光,迷茫的错觉。贾思敏抛给我了一个精致十字绣钱夹。她说这是用了一个月时间鼓捣出来的,并嘱咐我说不要丢了,以后有零钱时就不会弄得皱皱巴巴。我说这样会很麻烦的,还要一张张码整齐。我不是个把时间浪费到这种事上面去的人,不过出于我懂得小心眼女人的脾气,还是非常谨慎并且郑重其事的谢过了她,只是那虚伪地表情写满了我整个脸庞。此时她的模样正如疆场上的女武士,一脸杀气腾腾的坐在我身旁。把气氛压的冰冷而安静。
仿佛只数月之缘,我与敏的关系始终恒温在一种神秘里,离奇,可能身边的朋友都无法理解我与敏的关系。敏不像是个心思慎密的女孩,可像种钱夹子的做工是很费神费力的。我不懂为什么这样一个简单的江南女子,她心理包括了我所见过任何类型女孩的一切秉性,你可以说她天真、单纯、她充满了幻想。我一直认为更多的还是她个性方面的问题,其次是她疯疯癫癫的本质,再或者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性格吧。
每次上街敏的扮相总是简单的牛仔裤、滑板鞋。她缠缠绵绵、唠唠叨叨,对我说的话随时间的进程也越变得越来越多。她侧坐在台阶上面由扶墙上滑下来,捧起我的胳膊。每当深夜那段漆黑的走廊临近时,总会大喊一声她的室友,于是相安无事,灯光通明。她常对我暗示自己多么多么没人爱,那样那样子没人疼,经常坐在房顶上面吹着风唱着歌。只是谁信呢,我相信她爬到房顶,只不过我总感觉她更会是去抽风,装疯,穷疯。敏的嗓子很好,这点很容易分辨;就像敏有时兴致来了,会让我也学习韩国版剧情肥皂剧,背着她浪漫出法国式的经典情节。她会脱掉鞋,把两只鞋带系在一起和装饰包统统挂在我脖子上,给我戴上她那顶红色遮阳帽,嫣然一东方式的江湖大侠。我必须要做出一副很痛苦,非常囧的表情。我转着圈,有时不可思议的松开背她的双手时,你就能幸运的欣赏到敏那勃发的女高音了。遇到人集中之地,她还是会提醒我小心点。我很沉么?你很轻,除了我脖子上你的包!那你什么时候放我下来?男人的背,你上去了就很难下得来,总得付出点什么。我这一辈子,行么?法国式一吻在这刹那、幸福来的如此突然。我便笑道“你这丫头”。人都说善良的人都特傻,我对此表示支持。有时她也很善良,但她从不会把善良刻意在脸上的。比如有的时候我就发现过,她深情的递给了那个瘸子十块钱,那样子傻得不得了。我为我灿烂的微笑感到骄傲,突然感觉脖子上有几滴灼热滑落到我的胸口顺流而下,然后她的胳膊勒紧了我,差点没喘上来气。就听她茹苦含辛的说了句“海涛哥,我妈也是个瘸子”。我的微笑变成苦笑,之后凝固了一分多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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