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高跟鞋,出门。太阳已经老高,明媚的很,恍惚间忘记是什么季节,睹及路人的着装,便已释然。一如既往从包里掏出小镜子,一睹妆容,阳光下的脸清晰如昨,白皙的让我更加欣欣然,除了喜欢这双纤巧的手之余,我更喜欢自己这对黑而明亮的眸子。小区花园四周的杨树每天都要窥视我,又仿佛听到他们讥笑的声音:看,这小妖精又开始臭美了。望向苍穹,一片悠蓝,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愫蔓延于柔柔的心房。 花园空地上的老太太还在晨练,老式录音机里的磁带“吱吱啦啦”不知疲惫的“演奏”着,想来有点气愤,一个小时前,我还在美梦中时,就被这个声音吵醒,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想离“吱吱啦啦”越来越远。也看到一些老人手中的菜篮子,便知他们已经从批发市场以最优惠的价格买到了最新鲜的菜,这也是他们生活中的一种乐趣。也许当我和龙龙老去时,也会和他们一样,一样去听着“吱吱啦啦”的“演奏”而扭动着不再纤细的腰肢;一样去清晨的菜市场和菜贩子为一毛钱两毛钱而讨价还价。 大街上,路人匆匆的脚步;公交候车亭下人们焦灼的眼神;十字路口不断交替变换着的红绿灯;车辆滚滚,乐此不彼的喇叭声、汽笛声,让人觉得整个城市紧张而慌乱。路的拐角处的牛肉拉面馆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没有座位蹲在拉面馆门前端起碗吃的大多都是年龄各异的男人,扑面而来的香味拖住了我的脚步,此刻却埋怨起早晨已当做早餐的那块面包来。 顿时,我却觉得整个城市像是生病了,而参差不齐的那一个个牌匾就像贴在它身上的狗皮膏药。触及这一切又让我想起久违的故乡,故乡三月柳枝条上的新芽;门前缓缓流淌而过的小溪;蔚蓝的天空下打谷场上响彻云霄的笑声……都让我无比留恋。 我所住的这个区域更像是个贫民区,街边到处都是乞丐,一个和一个之间的距离不过百米,有的离得更近,时不时还能听到他们聊天的声音。有天早晨,一个乞丐问另一个乞丐,你开张了没?听到这些,我不禁哑然失笑。记得初搬到这里,我出门总要备几块零钱,一一散给他们,一连好多天都这样,每天早晨,他们双手接住一元纸币,从眼神里我读到了感激,心想花这几个钱也是值得,至少让我觉得自己做一份微小的贡献而由衷欣慰。而这种局面却在某一日被打破了,那日出门忘记备零钱,一贯伸手接钱的他们却将空手扬在了半空中,目睹我匆匆而过,第二天触及他们冷漠而责怪的目光时我居然心痛至极,从此,我再也没给过他们钱。那一刻,我动了恻隐之心,如若将这些钱积攒下来,给女儿添置几件漂亮的衣裙,岂不更好?于是,对于他们或许欣喜或许冷漠的目光,我再也不愿顾及。 去银行办事,从天桥上路过时,一个女的抱着孩子在天桥上乞讨,靠着天桥的栏杆而坐,面前的洋瓷碗里只有几张一毛两毛的纸币,隐约看见碗底还有几枚硬币。她的形象不但让我没有给钱的欲望,反而想有臭骂一顿的冲动。那乞丐三十左右,四肢健全,抱着的孩子两岁左右,已睡着。她全裸着右**,左手硬是把**往孩子嘴里塞,忧郁的眼神到处游离于路人的脚步上,我不同情怜悯,而想骂她犯贱。约二十分钟办完事回来,她还保持着那个动作,往孩子嘴里塞着**,孩子却熟睡而不应。依我想,农村来的女子应当是比较羞涩而含蓄的,就是一个乞丐也不能把身体隐秘之处裸露于大庭广众之下。她可以有更多的生存方式去选择,去小饭馆洗碗、小旅社打扫卫生、擦皮鞋……因为带孩子可以少计点报酬,任何劳动的付出都是值得尊重的,都不至于沿街乞讨。我就纳闷,芙蓉姐姐网络走红,现在又出了个小月月,难道连乞丐也“艳照门”? 傍晚,从幼儿园接到女儿,径直往家走去。街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有喊清仓处理的;有喊换季跳楼价的;有喊饺子混沌的;有喊全场29元的;一阵阵吵闹声避之不及。而女儿要吃爆米花,我实在不想因为拒绝而看到她嘟起的小嘴,便从路边的西点店买了,看到店老板一脸的媚笑,我毛骨悚然。一路上,和女儿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爆米花直至回到家,看到她脸上幸福的笑,我很满足。 黄昏,系上围裙准备饭菜的同时,竖起耳朵听楼道里是否会响起熟悉的脚步声。等一切就绪,饭菜摆上餐桌,饭香氤氲时,门铃声响起,我雀跃迎接,开门,又关门,我将街上的一切关在了一扇门外。 灯光下的一切静谧而祥和,享受三个人的温馨,两个人的甜蜜,华灯初上的街道,再也与我无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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