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翔躺在树下的草地上。
草己枯黄,他尽量放松了四肢。以前他从来不敢放松自己,一时刻也不敢放松,现在却不同。
现在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失败也有失败的乐趣,至少成功的人永远享受不到。"叶翔苦笑,这时草地上忽然有了脚步声,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就象是猫。
叶翔没有坐起来,也没有抬头去看,他已知道来的是谁了。
除了孟星魂外,没有人的脚步能走得这么轻。
直到脚步声走得很近,他才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孟星魂道"刚才。"
叶翔笑了笑,道"一回来就来找我?到底是我们交情不同。"孟星魂心里涌起一阵羞惭之感。这两年来,每个人都渐渐跟叶翔疏远,现在他突然发觉连自己也不例外。
叶翔拍了拍身旁的草地道"坐下来,先喝杯酒再告诉我是为们么事找我。"他似已知道;若没有事,孟星魂绝不会找他。
孟星魂坐下来,接过他手里的酒,他决定只要这件事能办成,只要他还活着回来,他一定要好好地随着叶翔喝几天酒。
这些日子来他已日渐与叶翔疏远,并不是势利眼,更不是现实他不愿见到叶翔,因为他怕从叶翔身上看到他自己的结局。
叶翔道"好现在告诉我,究竟什么事?"
孟星魂沉吟着,缓缓道"你常说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杀人的,一种是被杀的。"叶翔笑道/每个人将人分类的法子都不同,我这种分类的法子并不正确。"孟星魂道"你将世上如此分类,因为你是杀人的。"叶翔叹了口气,苦笑道;大多数杀人的,常常也就是被杀的。"孟星魂道:"有没有例外?"
叶翔道"你是不是问,有没有人能永远杀人,而不被杀?"孟星魂道:"是。"
叶翔道:"这种人很少,简直太少了。"
孟星魂道,"你知道有几个?"
叶翔笑得更苦涩,道"我就是其中一个,因为现在别人已不屠杀我。"盂星魂道"除了你还有谁?"
叶翔目光闪动,道"你是不是看到了一个很可怕的杀人者?"盂星魂慢慢地点了点头。
叶翔忽然坐起来,盯着他,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盂星魂思索着,道"他是个很普通的人,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叶翔道;"你没有看到他的脸?"
孟星魂道"没有。"
叶翔道;"他杀人的时候,是不是穿着一身暗灰色的衣服?"孟星魂动容道;"你知道他?"
叶翔不回答在自已脸上?"
盂星魂一把拉着他的手,道"不错,就是这个人。"叶翔的脸似已僵硬,缓缓道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只不过。"下次你再见到他的,最好走得远些,越远越好。"孟星魂道"为什么?"
叶翔道:"千这一行的行头井非只有我们两个,也许比你想象中还要多。"孟屋魂道:"哦"
叶翔道"这本就是一行很古怪的职业,聂政,荆坷,专诸,就都我们的同行。"他忽又笑了笑,道"这几人虽然很有名,但却不能算作这行的好手。"孟星魂点点头,道"你说过,干我们这一行的就不能有名,有名就不是好手。"叶翔道"不错,要干这行就得牺牲很多事:名声、家庭、地位、子女、朋友,一样都不能有。"他又叹了口气,苦笑道"所以,我想绝没有人是目己愿意干这一行的,除非是疯子。"盂星魂黯然叹道"就算不是疯子,慢慢也会变疯的。"叶翔道"但这一行中也有人是天生的疯子,只有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好手,因为只有他们杀人时才能完全不动心,所以他们永远不会觉得厌倦.手也永远不会软。"他凝注着手里的酒杯,缓缓道:"你刚才说的那个人就是其中一个,也是最疯的一个。"盂屋魂动容道:"所以,他也是其中最好的一个?"叶翔道:"点也不错,据我所知,这世上绝没有第二个人能比得上他。"他抬起头,凝注着孟星魂道"你比不上他,也许你比他冷静,比他聪明,甚至比他快,但你也比不上他,因为你不疯。"孟星魂沉默了很久,道"你看过他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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