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依旧在摇动着窗外的大风杨树,站在杨枝上的乌鸦对着他奇怪地叫着,外边是妻子和女儿在吵架,妻子埋怨女儿不争气,这一次没有拿到全校第一。妻子喋喋不休来到他的书房,一把夺回他手中的毛笔扔在了地上,地上是被污染的墨迹,客厅里传来了女儿的哭声,女儿很委屈,在申诉着母亲:“你自己去考试一下呀,第一名你以为是那么好拿的吗,我已经尽力了!” 妻子已经爆发了,这个家一下子崩溃了。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妻子说:“今天是赵主任母亲生日,我确实没有时间参加,你去吧。”妻子指着他骂道:“都是你惯的,我见了赵主任怎么说呀!”妻子愤愤不平地走了。 他走到坐在沙发上的女儿身边坐下来,看着女儿说:“你妈妈也是为你好,每个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女儿优秀,不要怪她,她对你希望很大。”女儿哭得更厉害了,“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我智商就这么高,是你们遗传的呀!你们连个大学都没上,怎么就要求我给你们上大学呢?”他听了女儿的话,笑了起来,笑得女儿一头雾水,“爸,你怎么了?” 他带着女儿走进了自己的书房,从书架上拿下来一个影集,那是女儿从出生到现在的影集,他一页一页地翻看,每一张照片,都是一个故事。女儿的出生,是妻子冒着生命危险带来的,为了逃避计划生育人员的追捕,她带着女儿从医院的窗户上跳窗逃走。女儿出生的时候,家里人都让把这个女儿送人,他们坚持留下来,女儿来到人间,就是他们的福分。 他给女儿讲解着自己为什么没有上大学,自己现在为什么这么辛苦,生活为什么这么艰辛,他看着远方告诉女儿:“上大学是为以后的人生规划自己,和爸爸妈妈没有关系。学习更多知识,做一个对人类有更大贡献的人,那样人生才会精彩,怎么会是给我们上大学呢?” 他带着女儿来到父亲的遗像前告诉女儿:“和你爷爷一样,有那么一天我和你妈妈也会离开你,陪伴你最长的不是父母,也不是爱人,那就是你的知识。你会发现,知识陪伴你一生,他是你终身伴侣,也是最真诚的朋友。做学问不是给别人做的,上学也不是给爸爸妈妈老师上的,是给自己上的。爸爸不求你上清华,但是不希望你不努力。马上高考了,不要对自己没信心!” 她看着爸爸,爸爸鬓发开始发白,爸爸眼角上出现了血丝。她知道爸爸今天赶早开始赶稿子了,她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分,对爸爸说:“如果我没有考上清华,您会怪我吗?” 他看着女儿说:“怎么会呢,中国的大学不是还有很多吗,大学是人生一个平台,不是人生的目标。” 他和女儿在这里对话的时候,外边下起了小雨,广场上的时钟在报时间,该送女儿上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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