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季的雪,飘落在我的心上。 ——写在前面。 [一] 要写下这些文字的灵感,源于我们社团的一位驻站作者。他在与我的一次聊天中说,想看看飞雪的女儿,扬扬的照片。 因为整日的忙碌,忽略数日才又想起。那日,从你那里获得扬扬的照片时,欣喜至极。久久地凝视着画框里的扬扬,她穿着玫红色连衣裙,坐在阳台的一隅,凝望着远方。那样子,仿若一只美丽的小精灵,又宛如一朵美丽盛放的格桑花…… 有些孩子,一眼看过去就让人忍不住去疼爱,扬扬便是这般。 你告诉我说,扬扬照片上的背景图,是你们家阳台。你还说:“其实,她长得像她生母……” 听到此,我默然。我知道,你和扬扬的母亲——央金,有一段故事。那是源于看过你的一篇叫做《天堂若比邻》的作品后。 你给我照片后,我很快将扬扬的照片上传到空间,然后通知那位文友去看。他看到后惊讶地问我:“你是怎么要到的啊?”我说:“很自然啊!问她要,她就发给我了。” 他接着略带调侃地说:“她那么疼你啊?” 他的话让我一时语塞,停顿半响。也许在别人看来,雪你是高高在上,不易靠近的。但其实对于我们之间来说,这是很自然而又平常的事情。我想,别说是一张照片,就是更为贵重的东西,你也一样会毫不犹豫地给我。比如,你邮寄给我们的那么多书籍。 是的,一路走来,你都很疼我。同时,你也用心地疼着我们社团的每一个人。
思绪在那一霎那间开始翻腾,时光寻着一路走过的点点滴滴慢慢倒回——我们相识,相知,源于文字。 你说:“只是女子,侍奉文字。”你说:“别人问你写文字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你什么都不说,是因为心中有一种虔诚,叫安静。”你还说:“宁静的世界,宁静的浮华。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我们去追求,需要我们去向往。比如,在文字的天空下,一直行走,行走……” 此刻我想告诉你,我亦如是。 第一次读你的文字,是那篇叫做《穿过您的黑发的我的手》。那篇文字讲的是你给婆婆理发的事宜,固执的婆婆偏偏让不会理发的你给她理发……很朴素的文字,但我却透过文字,看到了一种难得的婆媳情意。读完后我哭了,哭得稀里哗啦。从那时起,我便记住了你。 读你的第二篇文字,是一篇叫做《桂香总在秋凉后》。文章的开头,便写出一位叫做廖静秋风姿卓越的女子,满目哀怨地走在深秋黄昏的桂林路上,有一种叫做回忆的东西在主人公脑海里回旋,那是最美丽的故事的开端。 七年的婚姻,丈夫的不思进取和移情别恋,伤透了她的心。汉生,她的上司,那个睿智成功稳健的比她小一岁的男人,与她渐生爱意,时光流逝,爱情褪去了最初的甜蜜,汉生另有新欢,再一次伤透了廖静秋的心,从此,她冰封自己的心,不想让任何人走近,直到有一天遇到景明,他用他所有的热情与真诚终于打动了她的心,就在准备结婚事宜的时候,故事在这一刻起了转折,据汉生原来的司机小邵透露,汉生原来并不是有了新欢,而是在三年前患病去世,原来,他早就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读完那篇长达两万两千多字的小说,我又一次陷入沉默,那是一种深深的震撼。在字里行间体会那爱情的甜蜜和忧伤,欣赏着你驾驭文字的娴熟与功力。最主要的一点,我把你和文章中知性、优雅、美丽、温婉的主人公廖静秋联系到一起。 是的,我们都不可否认,我们平素写字塑造出来的人物,多多少少有着自己的影子。 急急地从论坛翻出你的照片,看了又看。淡绿色的休闲半袖,卡其色的休闲长裤,将你气定神闲的那份安雅衬托得恰到好处。还有一张,翠绿葱茏的初秋的街道,你身着藏蓝色底字红遍的民族服饰,白色的长裤,半高跟皮鞋,在路边起舞,我猜测那是在回家的途中和爱人的玩耍,或者是一次与友人的郊外出游,亦或是和儿子杰克在路边嬉戏……无论是我猜测的那种,我都从你的眼神中读到了幸福。 从那一刻起,那个叫“纷飞的雪”的女子,从此驻扎到我心灵的最深处。于是,我决定以一种仰望的姿态,一直追随。 [二] 九月二十七日,你和你的几位要好的文友联合一起开办了属于你的文学社团“逝水流年”。社团导语中写道:“这是一个无声的约会,却满满承载着无数个灵魂的重量。梦里流韵,心眷流年。让我们把梦放在流年,期待在每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都有这样美丽的传奇。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让我们以真诚为经,以温暖为纬,善待别人的文字,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我从文字深处,感知到那份情韵与温暖,我被那种氛围深深地吸引着。于是,我经常徜徉于“流年”美丽的文字间。 发在社团的每一篇文字,都教人赏心悦目,编辑的编者按也是那般精准,那般诗意。美丽温暖——这是“逝水流年”给我最初的印象。 浅秋的时光,阳光惹人爱。与同样喜清宁好文字的“一朵怜幽”一见如故,由于性情极端的相像,我们彼此走入对方的心,她对我说:“希望在网络里,我们不要走散。”我何尝不是这么想。从她的文集里读到关乎你的文字,原来,我们都很相像,这个不仅仅是因为我们三个属相相同吧? 曾经有一位友人对我说:“遇见,从来都不算晚。”是的,有缘的两个人终究会遇见。 十月的阳光褪去了炽热,变得无比温润,那真是美丽的日子。你邀请我去社团做编辑,我怕自己才能有限,再三推脱。是在你的鼓励下,我抱着试试的态度加入了你创办的社团,幸福地成为“逝水流年”社团编辑中的一员。从此,日子伴着我们的欢声笑语缓缓流过,美丽无限。 时光荏苒,日子悄无声息地从指缝中溜走。一晃,时日至旧历年的年关,大家都忙着手头的工作准备回家过年。 2012年1月20日,是年假前最后的半天,我一如既往地坐于屏前写字,审核文字,窗外大雪纷飞,我想到你。 于是我留言给你:“窗外大雪纷飞,我想那是你轻盈地飞舞,有一片恰恰飞进我的眼里,我想那便是你。” 须臾,我读到你在我专栏里留给我的文字:“薇儿,从今天起,我想叫你薇儿。其实,在心里,这个名字叫了很多回,薇儿,薇儿,薇儿…… 前一刻,我说:“雪,我走了,下午休息,安。”当我写好了专栏里的文字,回头看到你正好审完了二篇小说,心中好暖。那一刻,我想起了黄石的音乐作品《你是一段特别的留白》。 当我打开那首歌,当舒缓的音乐在耳畔响起时,我想对你说的,一如你曾对我说的:“你是一段特别的留白……” 伴着幽幽琴声,我想象着你微笑样子,那般安雅恬静。 随即又看到你留给我的第二段文字:“薇儿,这一刻,我愿意想象,你坐在窗前安静的模样。窗外,大雪纷飞,你在想着我,一如我现在看着你留下的字,看着你的照片想着你。想着那会,我是多么期待你的到来;想着自从你来了之后,你带给我的那些感动。薇儿,你带来的那么多美好,就像你窗外的那瓣雪,晶莹纯白。薇儿,我们都是幸福的,因为网络那么深,而我们却能有缘相遇,我们可以在一起。” 然,我却看着你留的字,泪眼朦胧。我不知道更多的是感怀?是温暖?还是彼此的疼爱?但我知道,那是一种幸的,因为网络那么深,而我们却能有缘相遇,我们可以在一起。” 然,我却看着你留的字,泪眼朦胧。我不知道更多的是感怀?是温暖?还是彼此的疼爱?但我知道,那是一种幸福的眼泪。 于是我写道:“我一直是个爱哭的女子,一直。当我看到你的那几行字,我的眼泪肆意流淌。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我们遇见,该要多少次的回眸啊!窗外大雪纷飞,我想,那是你轻盈的飞舞。不管寒冬,还是盛夏,你都在我的心里。” 静静地,一种温软在内心深处流淌,蔓延…… 年假休完后,短暂的离别,我们又在网络里相逢,得知你的姨妈去世,由于我叔叔当时病重,医生说有可能缓不过劲儿来,我伤心得哭了大半夜,为了你的伤痛,也为了我的。 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我们的心早已靠近,我们的故事一点一滴的积累;原来,我从此愿意为你而疼痛,亦或者,愿意为你而欢欣。 [三] 日子叠加,我们的故事仍然在继续,在文字里以最美的姿态演绎。 你说你的梦想就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喜欢的事情,我要告诉你我的也是。你说要把我们的社团打造成你期待的模样,于是我们一起看着它成长。犹如一只幼雏,逐渐生出羽翼,然后试着去飞翔,从最初的土地起始,飞上广阔湛蓝的天空。 那日午后,我们在群里聊天。 我说:“寄一季春暖给我。” 你说:“天!”我不知所以,短暂地陷入迷茫。 你说:“我这次的征文标题是——寄一季春暖给你。” 我突然间明了。有时,相同的一句话会勾出无限情思。
濛濛,我喊着你的小名。我说:“我寄一季春暖给你,附着我最真切的想念,打包我的幸福一并邮寄给你,惟愿,一世安好!” 哪知,在绿意盎然的春天,你却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境地。由于写下听来的一个故事,遭到一些人的语言攻击。我远远地看着遍体鳞伤的你,不言语。 我想不言语就是最好的言语。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流言蜚语终究会散去。我看着你一遍一遍地解释,我的心一阵阵地生疼。还好,经过你的努力,找到了那个叫做宁子的女子;还好,你们俩都是听了一个叫做韩湘的女子所讲的故事;还好,一切都已过去;还好,一切恢复宁静;还好,你一直是你,我看到了你的坚忍和坚强。 网络里,总有一些不可理喻的人,我们只努力做好自己便可,人心叵测,就如你说:“最轻的红尘,最为薄凉的是人心。” 你说很多时候你问自己,不写字,你会做什么?我也是经常这样问自己。是的,文字是我们心情的出口,文字永远是我们最好的倾听者,忧伤、幸福,快乐或者不快乐,都可以于文字间倾诉淋漓。 每一次看到你的专栏更新,我总会急急地打开,而后一字一句的读完,感受其中所包含的情思和哲理,你说:“文章恰好,人品本然。”你诠释着这句话的意蕴,说道:“文学即人学,人品即文品。我们都应该学做正直的人,做善良的人。”这一点,我在你的身上清晰地看到并且深刻地领略。 读你,懂你,走近你,然后远远地欣赏你,女人做到你那般便是极致。对于你的喜欢无法用语言表达圆满,只是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你是我最好的榜样! [四] 看过扬扬的照片后,我把你那篇叫做《天堂若比邻》的文字下载到手机上,决定选一个清宁的夜晚重新走入那个关于你、扬扬和她生母央金的故事。 那夜,我坐在阳台的秋千上,打开你的文字,很合时宜地,音响里想起我们都喜欢的歌《雏菊》,韩国女歌手婉转略微忧伤的嗓音,将我带回时光的深处——那是几个月前的一个午后,怜幽,你和我在群里说着关乎《雏菊》那个忧伤的爱情故事以及影视原版歌曲还有韩国男人的话题,一起伤感又一起俏皮,一阵阵的欢笑,快乐在我的内心深处无端蔓延。 读着你的文字,听着我们都喜欢的歌,有眼泪溢出。醒来时,发现眼角有泪,耳机里还重复着那一首歌,发现身上裹了一条毯子。那一定是我善解人意的先生给我裹上的,那段时日的睡眠一直不尽人意,他看我在秋千上睡去,不忍心叫醒。 我知道,那是他心中深藏着的对我的爱。但是我要告诉你,你在我的心里,是有别于他给予我的另一种美丽。 午夜两点,我还在你和央金的故事里沉沦,整个故事在我的脑海里清晰无比。 2005年格桑花盛情开放的夏日,你带领公司十几个人从上海起飞抵达四川九寨,和衣着与你相似的导游——一个美丽的藏族女子“央金”相遇,一见如故,并在途中结下深厚的姐妹情谊。 我想说,你就是那样一个让人看到就忍不住想去怜惜的女子,看一眼,便入心底。我想说,这就是我最初看到你时的感觉。 旅行完回上海时,央金送给你一束美丽的格桑花,你在机场与她告别,途中,央金的身影犹如那一束美丽的格桑花在你心里悄然绽放。 而后,你们一直用网络联系,你得知她拥有了美丽的爱情,有了可爱的女儿,并不时教给她育儿心得。2007年秋天,她的女儿扬扬一岁的时候,她把孩子交给她的婆婆照顾,又恢复了导游工作。邀请你去美丽的九寨,去拥抱开得正艳的格桑花,结果因为你表弟大婚担任司仪而错过。2008年3月,你被公司派往北方某城市出差,而央金带一个团飞往上海想象着与你相拥,那一次,你们又一次失之交臂。而那一别,便是永别。 2008年5月,汶川地震,你与央金失去了联系,你每天在雅虎博客写关于寻找央金的博文,不管多么忙碌,都关注着灾区的最新消息。可在地震的几天后你等来的是噩耗,央金所在的那个旅游团在回程过程中遭遇滚落的山石的袭击,20多名人员只有5人生还,央金遇难。 那夜,你含着泪水为央金写下了悼文:“央金,我的姐妹,我知道,在你即将离开的时候,在你的心里,一定会念起我,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比我更期待我们再见面的那一刻。今后,在每年的这个日子,我一定会放下所有,飞去你的家乡,在那里,轻轻地呼喊你的名字。因为栀子花终究会开出洁白的花朵,你的笑容终究会在花瓣成雨的那一瞬,洒落在我的心田! 央金、央金——我还是忍不住喊出你的名字,我将用你的故事铭刻未来,我将用我对你的深情永远地怀念你。是的,今夜,我为你留下的泪,不是因为伤口,还有比伤口更痛的是从今以后对你那漫长的思念。 央金,我该如何祭奠你?安息吧!我的姐妹,天堂的路上,一路走好。” 灾后的第十日,你在办公室的桌子上插一株白玉兰祭奠她,为她素食四十九天。多日后,通过旅行社央金的同事得知央金家里的情况,她家里的11位至亲遇难,只剩下央金一岁多的女儿扬扬和扬扬的小姨。当时被政府安置在简易房里,你当时就萌生了接扬扬与你一起生活的想法,可是得到扬扬小姨的婉言拒绝,也是,那是她姐姐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 于是,你无时不惦念央金留在世界上那个可爱的女儿,看着电脑里央金发给你扬扬的照片,一直关注着有关她的消息。终于,扬扬的小姨要出嫁南方,有了把孩子给你的念头,你迫不及待地飞往四川,接扬扬到上海你的家里。 2011年11月29日,是央金31岁的生日,你抱着扬扬对着央金的照片让扬扬对着照片上的妈妈说“生日快乐”。扬扬用极小的声音说了“生日快乐”后,问你:“妈妈,照片上的妈妈去了哪里?”你答:“她去了天上,她在天上看着我们。”扬扬用稚嫩的声音又问:“妈妈为什么要去天堂,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你说:“因为妈妈是白胡子老爷爷派来的天使,现在白胡子老爷爷生病了,要妈妈去天上照顾。”多么智慧的语言,我感受到的是你的善良和浓浓的母爱。 一晃,扬扬已经五岁多了,因为有你,扬扬是幸福的。 看着扬扬的照片,我想了很多,想着我们一起走了这么久,我们之间,已经发生了好多好多,多的没有办法去细数,只有一点一滴的去回忆。在文字的城池里遇见你,是我一生中的美丽。 女人如你,如那淡雅的雏菊,如那醇香的美酒,如那教我迷恋的墨香。 回想往日的种种,在这个同样清宁的午后,我坐在屏前敲打一些文字,一边温习着你的样子,默默品读着你,细细咀嚼着你的文字。 此刻,我想对你说:万丈红尘里,与你,是最美丽的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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