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回家来,一身煤灰,蓄意 要把洗脸池弄脏,毛巾弄黑, 要她靠板刷和搓衣板 来懂得钱的顽固性格。 要她明白他是从什么样的尘土中 得来他的干渴和止渴的权利, 他流了多少臭钱换来这点钱, 这点血汗钱。他要她受...
草地上警惕的光滑的鸫鸟是可怖的, 他像卷曲的钢而不象生物 一对平稳的 乌溜溜、无表情的眼,两条细腿 准备做突兀的跃动 一纵,一跳,一刺 以夺得瞬间,拖出一条蠕动着的虫。 没有懒散的踌躇,没有慵倦的注视, 不...
是无边无岸的。 它们拖得长长的嚎叫声,在半空的沉寂中 消散, 拉扯出些什么东西出来了呢? 这时孩子的哭声,在这死寂的林间 使狼奔跑起来。 中提琴声,在这灵敏如猫头鹰耳朵的林间 使狼奔跑起来使钢陷阱咯咯响,流...
眼下这条河是丰盈的,但她的声音低沉, 这是她皇上大海 微服出行,走过乡乡村村。 如今河水枯了。没有歌声,只有叨叨不绝 的轻轻絮语。 冬天的洪流毁了她 她蹲在脏乱的河岸之间,摆弄她的破烂。 如今她又丰盈了。深...
在黎明昏暗的光线中,在当年最大的一场 雪中, 两只蓝黑色的獐鹿站在路上,神色警觉。 我刚到那里的一瞬间 它们碰巧进入我的视野。 它们把二、三年来鹿的秘密生涯 清晰地置于奇谲的雪花屏幕前, 在全面崩溃的景象中...
1 云雀起飞了 象一个警告 仿佛地球是不安的 为登高,胸部长得特宽, 象高耸的印第斯山上的印第安人 猎犬的脑袋,带刺如出猎的箭 但肌肉 厚实 因为要与 地心 斗争。 厚实 为了在 呼吸的旋风中 稳住身体, 硬实 如一...
上帝想教乌鸦说话。 爱上帝说,你说,爱。 乌鸦张开嘴,白鲨鱼猛冲进海, 向下翻滚,看自己有多大能耐。 不,不,上帝说,你说爱,来,试一 试,爱。 乌鸦张开嘴,一只绿蝇,一只舌蝇,一只 蚊子 嗡嗡飞出来,扑向...
这双骨瘦如柴的小脚是谁的? 死神的。 这双毛发丛生的、烧糊了的脸是谁的? 死神的。 这副还在呼吸的肺是谁的? 死神的。 这件经济实用的肌肉外套是谁的? 死神 的。 这些不堪言状的肠子是谁的? 死神的。 这些大成...
烧呀 烧呀 烧呀 最后有些东西 太阳是烧不了的,在它把 一切摧毁后只剩下最后一个障碍 它咆哮着,燃烧着 咆哮着,燃烧着 水灵灵的在耀眼的炉渣之间 在蹦跳着的蓝火舌,红火舌,黄火舌 在大火的绿火舌窜动之间 水灵灵...
我坐在树的顶端,把眼睛闭上。 一动也不动,在我弯弯的脑袋 和弯弯的脚爪间没有弄虚作假的梦: 也不在睡眠中排演完美的捕杀或吃什么。 高高的树真够方便的! 空气的畅通,太阳的光芒 都对我有利; 地球的脸朝上,任...
整整一夜,这所房子远远地漂浮海上, 树木在黑暗中崩裂,群山在轰轰作响, 风大步踏过窗子下面的田野, 推开黑暗和炫目的夜露踉跄向前, 直到白昼降临,这时橘色天空下 群山面目一新,风舞弄着 刀片似的光,黑亮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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