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寂寂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很爽快地道:“好,我们走。我也没吃饭呢,顺便给梁荷沅送行。”
于是,三人结伴从商场出来,林西韵走在中间,荷沅与林西韵都是下班才出来逛街,身上穿得比较正式,只有许寂寂一身黑色紧身裙,胸是胸,腰是腰,非常漂亮。路上,少不免招惹不少回头率。于是,终于有正宗上海滩小瘪三惹上了她们。在她们准备转弯经过一条小弄堂的时候,一群嬉皮笑脸的小瘪三围了上来,嘴里不干不净,可他们没想到,他们惹上的三个是有功夫的。只三招两式,小瘪三便知道厉害,呼啸着想跑。可许寂寂打上了性,甩掉高跟鞋追着小瘪三打,打得后来被居民叫来的警察都不知道苦主究竟是小瘪三还是三个女人。
荷沅与林西韵都看出不对,许寂寂怎么打得咬牙切齿的,那些小瘪三似乎并没怎么伤害到她,她的神情,倒更像是借小瘪三发泄胸中积郁的火气。从警局出来,荷沅兀自拎着许寂寂的高跟鞋,林西韵揽着许寂寂的肩膀。走到外面等出租车时候,林西韵终于忍不住,开口严肃地问:“许小妹,你究竟怎么了嘛,来上海逛店不通知我们就不说你了,我怎么看你心头像是有闷气呢?我们也别去外面吃了,一起上我家随便喝点汤吧,还拿我当大姐的话,都听我的。”
可偏偏这个时候,许寂寂包里的手机响。许寂寂退开好几步,走得远远地接听,荷沅看她此时背脊挺得笔直。等许寂寂回来,神色中已经全没了刚出警局时候的迷惘,眼睛闪闪发亮。她一手抓住林西韵,一手抓荷沅,冷静地道:“我不能过去和你们吃饭了,我得回去处理一些工作。孔教头也在上海,林教头,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承诺,给孔教头安排一个适当的工作?孔教头的耿直性格不适合我们公司。”
荷沅与林西韵都大惊,不知道许寂寂为什么说出这么些话来。林西韵几乎没怎么考虑,便毅然决然地道:“自从冬天荷沅与我说了你们老板是怎么一个人之后,我一直联系孔教头让他过来上海,可是他一直拒绝。他工作的事,全包在我身上,都不用荷沅插手。许小妹,你也过来上海吧,人活一世,至要紧是活得快乐。我看你现在不快乐。”荷沅旁边听着都想为林西韵叫一声好。不过没忘记将手中拎着的鞋子交给许寂寂。
许寂寂一时没有回答,埋头系她的鞋子,动作缓慢如蜗牛爬行。好一会儿,才起身对两个关注着她的大姐道:“有些事我没法解释。我无法脱身,因为我家与公司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孔教头是局外人,我不想他卷入太深,你们一定知道,孔教头必定会被指派去做打手,我终有一天护不住他,他心思太过单一。都怪我以前年轻看不清,拉孔教头趟入这滩混水。如果可以,我让孔教头晚上就来你们家按门铃。”
林西韵一声“没问题”,荷沅已经掏出名片给许寂寂写地址。荷沅写好交给许寂寂,道:“我家在林教头楼下,家中好歹有个男性,孔教头住我家比较方便。”
许寂寂接了荷沅的名片,又是沉寂了会儿,才看似平静无波地问:“你们相信我?不怕我给你们带来麻烦?”
林西韵认真地道:“你既然竭力维护孔教头,你难道会来为难我们这两个老朋友?”荷沅也补充一句:“除非你五年大学没跟我们一起混过。出租车来了,你先上吧。你们老板很蛮横,保护好自己。”
许寂寂这时反而张开手臂抱住荷沅与林西韵,只默默地抱了会儿,便转身上车离开。林西韵看着车尾灯渐渐远去,忽然道:“不对,许寂寂像是要做出什么事来,所以先送走孔教头。我得提醒她量力而行。”
荷沅按住林西韵掏手机的手,道:“她的手机号码早换了。你放心,我觉得她不会做出什么事来。她身后还有家庭呢。”
林西韵摇头:“不不不,我看着不行,我今晚得好好拷问孔教头。荷沅,说起来我们两个还是最顺利的,你看许寂寂才毕业一年,变化多大。”
荷沅只能点头,叹出一声“唉”。从许寂寂的眼神来看,她所遇见的社会显然比她梁荷沅当年遇到的还恶劣。两人准备再拦一辆出租回去取车,祖海却来电话。“荷沅,我与周行长吃饭,商量一笔贷款的事,你路过书店时候看一看一本叫《鬼屋》的书,听十二层楼的海悦宾馆公关经理讲,封面很像海悦外观。怪就怪在《鬼屋》的发布会前几天在海悦多功能厅举办,里面凑巧的事情太多。你去看看书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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