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勒更是兴奋:“费格医生是我的叔祖,真太巧了,原来我们家族也早和外星人有过接触。”
我笑:“这算是甚么接触。”
费勒又十分沮丧:“可惜他和我一样,没有把握好好研究的机会,我更是,唉,一年多,每天和他在一起,唉。”他唉声叹气了一会,又道:“郑天禄是著名的豪富,关于他的传说极多,有的已被渲染成了神话,都说他有预测的能力,那自然是外星人特殊的能力之一。”
我神情严肃:“这是极度的秘密,不要随便对人说。”
费勒答应着:“不会,不会。”他想了片刻,又道:“知道了郑保云发疯的背景,他最近的行为,倒不太难解释。”
我望着他,他顿了一顿:“他由于自己的身分而发疯,内心深处,一直怕被人知道他身世的秘密,这种恐惧,已成了他思想中牢不可破的一种潜意识。”
我知道他想说甚么,皱着眉,不出声,果然他续道:“潜意识在某种情形下表面化——那不是说他痊愈了,只是起了某种变化,他就感到自己身在险境,要向人求助,行事神秘……”
不等他讲究,我就道:“那是疯子的游戏?”
费勒点头:“可以这样说。”
我叹了一声:“我正是由于作了这样的推测,才出了事的。事实是,他真的失踪了,就在这块大石上,他突然消失,那和他的潜意识表面意识无关。”
费勒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他来回走了几步,跳上了那块大石,把双足踏进了那个凹槽之中,抬头向天,自言自语:“他是半个外星人,有外星人血统,就算他自己不肯承认,不想回去——”
他说到这里,向我望来,神情有点不好意思,显然是由于他将要说出的话,是他的“大胆假设”:“……是不是他的血缘亲人……一定要把他弄回去?”
费勒的这个假设,乍一听,十分有趣之外,也相当滑稽,听起来有点像一种十分残旧的故事,一个大家族的成员,在外面有了一个私生子,大家族要私生子归宗,纳入家族的轨道之中,而私生子生性不羁,不肯屈服……那是伦理文艺悲喜剧,是电视肥皂剧的上佳主题,费勒竟把这种老套的故事,放在郑保云的身上。
可是当我想笑而未曾笑出来时,我迅速地想了一遍:到目前为止,也真唯有这个假设可以成立。
这个假设可以解释为甚么郑保云痊愈了仍然装疯,可以解释他何以要求救——因为外星人要强迫他回去;也可以解释他何以会神秘失踪——给外星人掳走了;更可以解释他为甚么要见我——他不愿离开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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