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照亮它黑夜中的倩影,随着思绪,旋转,舞动飞扬,没有约束,没有羁绊,在清泠的伴奏中,自由,灵动,空澈。飘过,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 中世纪的欧洲,蒙昧,残忍。封建君主的强大王权与天主教会的思想垄断犹如黑夜的噩梦,紧锁着欧洲大陆。 在这个不可思议的世界里,太阳绕着方形的大地旋转,教皇是上帝的门卫人民的主子,人民有义务被当做牛马,反抗就是罪恶。于是,奴役和血腥被堂而皇之地冠以“神圣、合理、文明”的帽子。“一个民族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先给君主”,格罗迪斯“真对”,谁要是敢反对,敢发出一丝“不和谐”的声音,就是反人类、反文明、反社会,就是邪恶的巫师,就要被炮烙般的“正义之火”活活烧死。天主教会,以如此“神圣”的方式在太阳神面前降下一扇铁幕,遮蔽了自由的曙光。 然而,让两只脚的禽兽们头疼的是,在这铁一般的黑幕中,竟还有,也必然有,那么一抹微光。 他轻轻起身,双眉紧锁,静坐在桌前。可怜孩子拉巴尔的死一直让他难以释怀。禽兽们,用数尺长的皮鞭,在拉巴尔身上刻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又用一把火结束了他年仅十九岁的生命。究其原因,竟然是忘记随身携带耶稣受难十字架。被拉巴尔请求提供帮助的他虽尽力为他申辩,却也只能静默地注视着无辜者浴火后的灰。 他锐利的目光划破夜空,冷笑地注视着教会的罪恶,手中的笔似乎要滴出血来。满心的同情和怒火变为理性的文字,铺泻在面前的稿纸上。因为他深知,王朝的覆灭,抑或兴盛,只能带来奴役的加剧或转移。 人民的无知,宗教的压迫,君主的残暴,司法的歪曲无遗地权衡在他心里,暴露在他笔尖。《社会契约论》一经出版,立即震动了世界。人民震惊自己居然能合理地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教皇震怒居然有人敢反抗自己的思想压迫。先进与保守,开化与蒙昧,交织在这个奇异的空间内。 深夜,一个急匆匆的访客轻轻敲开了卢梭家的门,担忧地告诉他即将到来的追捕。于是,那个雨夜,顶着没有一丝光亮的天空,他逃离了家园和故土。高举双臂,仰望着深邃的苍穹,希望中带着迷茫,辗转在各个异邦。但,伴随着教皇嘴角微扬的冷笑,八十五岁高龄的卢梭无力,也满心无奈地倒在了教会的马车旁。近乎褴褛的衣衫甚至掩盖不住他冻绽的身躯。但他眼中执着的希望,始终与初现的曙光相辉映。 时光飞逝,在《社会契约论》指导下的法国人民,终将思想便为了行动。法国大革命,解放了曾经数次羁押过他的巴士底狱。他眼中闪烁地执着的光芒,终成先贤祠棺犉上的火炬,点燃了思想与自由的熊熊烈火,映照着崭新的世界。 又是一个雨夜,一道闪电划破沉重的夜空,迎面飘来的雨丝自由地飞翔在空中,终于迎来了它期待已久的光亮。就如卢梭棺木上燃烧的火炬,就如东方渐渐升起的艳阳,向世界播撒着自由的金色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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