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深的秋,月色漫漫,秋风飒飒。一溪秋水,载着轻柔的月光,悄悄流向远方。溪岸竹影婆娑,笼罩着处处民居。一缕笛音从民居中悠悠飘散在夜色之中。似风轻轻吹拂着竹稍,似山泉在丛林中流淌,又是荫中鸟在睡梦中啾啾呓语。给这静静的秋夜,贫瘠的山村,陡然增添了几分诗情画意。
溪水仍静静在身边流着,笛声穿过温柔的月光,带着凉凉的秋意,冲击着我的耳膜,洗练着我的灵魂。感着流水,听着笛声,静静的坐在一颗野柿子树下。微微闭上眼睛,让笛音笼罩着自己的身心。 随着秋风送来的袅袅笛声,还悄悄带来了一丝丝幽香。似花香,又不是花香,淡淡的和月光混在一起,引人陶醉,让人亢奋。豁然惊悟,这不就是上课时坐在旁边,睿玉同学身上的气息吗! 我的天啊!那位桀骜不驯,成天昂着头的犟丫头。她不是学校的舞蹈天才吗!不是校宣传队的领舞吗!怎么突然又吹起笛子来了,而且技艺还是那样的高超。我紧紧靠在野柿子树上,可能是太过紧张吧,居然还撞掉了几枚野柿子,啪啪地掉在地上。 正无所适从,心慌意乱之际,笛音又突然专为高昂,一首《见了你们总觉得格外亲》的曲调响起。 “小河的水清悠悠,庄稼啊盖满了沟…”,又一人随着音乐唱了起来。歌声清越婉转,甜润细腻,这是雪梅的声音。她也是校宣传队的成员,以独唱见长。 我仍坐在野柿子树下,静静地听着,悄悄磨损着自己歌盲的菱角。清清的月,轻轻的风,吻着那清凉溪水的唇,让秋水似乎有点害羞,泛起了微微的涟漪,在月光下默默荡漾。溪岸上一丛一丛的芭茅花,在秋风中摇摇摆摆,伴随着笛音和歌声,翩翩起舞。 捡起一枚掉在地上,那已经熟透了的野柿子,无意识地放到嘴里。啊-,涩,涩啊。马上去溪里捧水漱口,一次,两次…。知道野柿子不能吃的,那股涩味三五天都难以去除,可就是懵了,唉-,这人呐。 “呜-呜-”,忽然,一阵阵号角声传来。这是“工宣队”领导的传唤,要开会了。研究明天我们支农小队的安排,以及和生产队的领导接洽。 今夜,又是月色漫漫,秋风飒飒。仿佛之间,五十多年的岁月,就好像那逝去的小溪流水一样,一去不返了。可每到深秋,感受到了凉凉的秋意,那一抹秋思总会浮现在脑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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