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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8-10-30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玄武娱乐属于什么档次的品牌 点击:


[NextPage第三部分第六章 怅然若失(2)]

第三部分第六章 怅然若失(2)

    江陵江北驻地,关羽的大帐。   
    关羽与糜芳对弈,关平坐在旁边看着。主簿廖化坐在另一侧的几案前处理公务。关羽与糜芳下了一会儿,竟吵了起来。关羽喊道:“糜芳君,你这两个子儿原来不在这个地方。”   
    糜芳争辩说:“怎么不在这个地方?我没有动弹它,你问问小平,他看见我动弹了吗?”   
    关平望着父亲的脸色,怯生生地说:“是没有动弹过。”   
    关羽坚持说:“不!你没有看清,就是动弹了。这样,我这几个黑子儿不是被围死了吗?”   
    糜芳说:“当然是被围死了,是你自己走上了绝路的。”   
    “不,你把那两个子儿拿开,这不算数。”   
    “怎么可以随便拿开?你又玩赖了!”   
    关羽怒气冲冲地说:“是你玩赖!”说着便掀翻了棋盘。   
    廖化走过来劝解说:“算了,算了,这又不是在战场上真杀真砍,犯得上生那么大的气吗?”   
    关羽瞪着眼睛说:“可是,那也不能说我玩赖呀!”   
    糜芳只好心不情愿地收敛了一下锋芒,放低了声音说:“好了,就算是我玩赖,行了吧!”   
    关羽说:“本来就是你玩赖嘛!”   
    廖化说:“好了,好了,君侯,您把糜太守请了来,不是为了下棋吧?不是要商讨荆州的攻守之计吗?还是谈正经事吧!”   
    关羽说:“可是,人还不全啊!士仁将军、赵将军和潘治中还没有到呢。”   
    这时潘、士仁和赵累三个人已经进来了,赵累应声说:“君侯,我们早就来了,看到你和糜太守聚精会神地在下棋,就到外面凉快去了。”   
    关羽说:“那好,大家请坐!”   
    大家坐定之后,关羽说:“既然人已经来齐了,那我们就转入正题吧!今天把大家从各自的岗位上请到这里来,是为了商讨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如今主公在平定益州之后,又从曹操手中夺取了汉中,继而又夺取了上庸,可谓节节胜利,形势喜人。与我方蓬勃发展的形势相对比,曹魏方面则是前方失利,后方动乱,呈日落西山,江河日下之势。由于曹操加强了篡位窃国的步伐,汉朝老臣反曹的呼声日益高涨,百姓不堪徭役重负,也不断地起来造反。去年宛县守将侯音的造反,就是规模较大的一个。后来虽然被曹仁镇压下去了,其余党仍然大有人在,仍然在伺机再起。这些造反的力量,多数都归附我方,与我共同打击曹魏。在这样有利的形势下,我这个襄阳太守岂能仍然挂着虚衔而不进驻襄、樊,继而直捣宛、洛呢!”   
    士仁插问道:“君侯的意思,近期就要北攻襄、樊?”   
    “是的,看目前的形势,曹魏政权已经失去民心,内部也呈现出分崩离析之势,只要我大军北进,北方义军必然要积极响应,百姓也必然要箪食壶浆以奉迎王师,如此则襄、樊指日可下,许都和宛、洛将一夕数惊,风雨飘摇,此天赐良机也。”   
    关羽阐明自己的主张后,糜芳持怀疑态度说:“我看事情并不那么简单,虽说曹魏内部有时不那么稳定,在战场上也有失利,但其实力仍然很强大,这个庞然大物,我们是轻易撼动不了的。所以北进之事,应该慎之又慎,切不可贸然行动。”   
    关羽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糜府君总是改变不了纨绔子弟的气质,何其怯也!”   
    士仁说:“糜太守所说,并不是毫无道理的,君侯要三思。”   
    赵累说:“北进要进行充分的准备,而且对东吴要严加防范。”   
    廖化也说: “是啊,几年来,东吴对荆州野心勃勃,定不能以平分荆州的结果为满足啊。”   
    关羽哈哈大笑说:“吴狗何足道哉!他们在北部防线上,经常和曹兵发生磨擦,合肥、濡须警报频传,自顾尚且不暇,哪还有精力和我们争夺荆州?各位将军不是长曹魏的锐气,就是长东吴的威风,自己的骨头却硬不起来,实在是可悲可叹!”   
    士仁说:“方才各位将军所言,无非是有备无患之意耳,难道君侯就不应该加以考虑吗?”   
    关羽摇摇头说:“这些气馁的话,有什么值得考虑的?难道我们只能固步自封,永远不能北进吗?”   
    开始时未置一词的潘,对关羽的狂傲自负的表现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接过关羽的话头说:“不是说不可以北进,而是说要慎重行事,也就是要掌握合适的时机,作好充分的准备。当年孔明军师离开荆州时嘱咐君侯的那番话,也是这个意思,而且还告诫军侯北进勿忘东防,君侯该记得吧?君侯熟读《春秋左传》,可以朗朗上口,总会记得隐公五年那场郑燕之战吧,燕人只在正面上注意郑国的三军,却没有防备隐蔽在后面的曼伯与子元的军队,结果被郑国打得一败涂地。所以君子评论说:‘不备不虞,不可以师。’”   
    关羽一听潘引证《左传》,心里非常反感。因为潘曾在背地里讥笑自己手中不离《春秋左传》是“假斯文”,“食古不化”。他马上反驳说:“可是文公十七年还记载,郑子家给赵宣子写信说:‘畏首畏尾,身其余几?’潘治中和方才发言的几位将军一样,都是畏首畏尾之人啊!   
    潘并不服软,接下来说:“还有一个情况,我强调一下。两年来,主公在汉中与曹操打得死去活来,虽说已经夺取了汉中,但主力部队已经打得精疲力尽,亟待休整;而且新得汉中,局势还不那么稳定,也需要用重兵镇守;所以我们现在就出兵襄、樊,很难指望会得到主力的配合啊!”   
    关羽哈哈大笑说:“治中所言,又是畏首畏尾之论耳。凭藉关某的声威,凭藉我荆州的精兵强将,就足以使曹仁闻风丧胆,何劳主公担忧,何劳主力部队的配合!如今主公已经取得了汉中,刘封、孟达已经取得了上庸,张益德在巴西也建树了赫赫武功,我们这里也应该不甘落后才是。”   
    大家见关羽听不进任何不同意见,已没有商量的余地,便都不吭声了。   
    沉寂了一会儿,关羽对大家说:“诸位,既然主公命我董督荆州,全权行事,现在我就做出决定,于近日出兵襄、樊,至于何人出征,何人留守,大家等候我的命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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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第六章 怅然若失(3)

    众人散去之后,只剩下关羽独自一人坐在大帐中。他的心情很烦乱,想到方才大家都和自己唱反调,觉得很不开心。   
    门开了,廖化匆匆地走了进来,向关羽报告说:“费司马到!”   
    关羽说:“噢,费诗来了,快快有请!”   
    费诗闻声而入,关羽起立相迎。   
    入座之后,关羽说:“公举,一路之上多受风霜之苦!”   
    费诗回答说:“好说好说,受汉中王差遣,来此宣达王命,应该竭尽职责,何言‘辛苦’二字。”   
    关羽一听费诗称主公为“汉中王”,忙问道:“主公已经登上了汉中王之位?”   
    “是的,不久前,主公接受了马超、许靖、诸葛亮、张飞等120名臣僚的推戴,在沔阳①设立坛场,陈兵列众,祭告天地,正式跻位为汉中王了。”   
    “前者,关某和荆州的文武官员也联名上表,派人从荆州送出,也是推戴主公为汉中王之意,主公看过了那封表章了吧?”   
    “主公跻位为汉中王,自然也少不了你这汉寿亭侯的推戴之功。我方才说有120名臣僚推戴,也包括君侯以及荆州重要的文武官员在内。”   
    关羽高兴地说:“主公做了汉中王,算是正式建立了国家,鼎足三分之势已成,实在是可喜可贺!公举到此,就是为了向我们通报这件事吗?”   
    “是的。主公分别派人向各地的守将和官员通报这件事。除此之外,我此次前来,还要传达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主公已经任命君侯为前将军,现有文状在此。”费诗说着拿出一纸文状,交给关羽。   
    关羽看过之后说:“感谢主公的恩宠。不知此次还有什么人与我同列?”   
    “还有,黄忠为后将军,张飞为右将军,马超为左将军,加上君侯为前将军,此乃最显赫的前、后、左、右四大将军也。”   
    关羽听了之后,品头论足地说:“张益德为右将军,是众望所归,理所当然;马孟起嘛,被任命为左将军,只能说是勉强吧!”   
    费诗说:“马孟起原先资历很深,在凉州和羌中名声显赫,很得氐、羌各族人之心,在主公包围成都时前来归附,对刘璋起了很大的震慑作用,促使他很快地献城投降了,以后督守临沮,也建立了功勋。此次被任命为左将军,也是众望所归,怎能说是勉强?”   
    关羽还是坚持已见说:“与关某相比,只能算是勉强耳!诸葛军师曾给我写信,把关某和马孟起做了一个对比,你知道这件事吗?”   
    “略有耳闻,详情不知也。”   
    关羽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从中取出一页揉搓得很旧的帛书,把它递给了费诗,费诗小声念着:“马孟起才兼文武,雄烈过人……犹未及髯之绝伦逸群也。”   
    关羽得意地说:“这封信我给许多宾客看过,大家都说军师有知人之明。”   
    费诗把信还给关羽,笑着说:“好嘛!就是说:马超虽然很了不起,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天下第二而已,君侯才是天下第一呢?”   
    “所以我说,任他为左将军,还算勉强嘛!至于这黄汉升,我就不敢恭维了,他原来在长沙太守韩玄手下任裨将军之职,主公进攻长沙时,投降过来了。主公一直待他甚厚,但此人胸无点墨,不过是个老兵而已。关某是什么人?如今竟与这老兵同列,岂非是莫大的耻辱!”   
    关羽愈说愈气愤,竟把文状投之于地说:“公举,你一路辛苦,就先在馆驿里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就回去向主公复命吧!就说关某自知德疏才浅,这前将军之职,实在不敢接受。”   
    这时费诗显得有些尴尬,仿佛在自言自语地说:“唉,临来之时,孔明军师就担心会出现这种局面,果然被他说中了。”   
    “军师是怎么说的?”   
    “军师忧心忡忡地对主公说:‘黄汉升的名望,素来是不能和关云长、张益德和马孟起等人相提并论的。主公破格提拔他跻于四大将军之列,是因为他在定军山立了大功。但张益德和马孟起在近处,亲自看到黄汉升建功立业,还可以说服他们。而关云长远在荆州,恐怕不好说服啊!’”   
    “那么,主公又是怎么说的?”   
    “主公说,不妨事,我要派费公举去传达这件事,只要把话说透彻了,云长是会通情达理的。”   
    “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啊,这件事太可气了!”   
    费诗见关羽执迷不悟,难以理喻,忽然想起他熟读了《春秋左传》,便以此为切入点,开导他说:“听说君侯熟读《春秋左传》,那我们就谈谈《左传》上的故事吧。叔带纠合了戎人的军队进攻京师,周襄王求救于齐,齐桓公命管仲去和解。他的和解成功了,戎人退出了京师。周襄王设宴,以上卿之礼招待管仲,管仲坚决不受,说天子身边自有上卿,陪臣怎敢受上卿之礼?终于接受了下卿之礼而还。君子对管仲的谦让达礼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还有,晋悼公在绵上检阅军队,命范宣子率领中军,掌握全军的指挥权,范宣子却让给了荀偃。又命韩起率领上军,韩起又让给了赵武。君子评论说:‘让,礼之主也。范宣子让,其下皆让。’君子又接下来说:国家兴盛,则上下谦让而不争;国家衰乱,则上下相争,这叫做昏德。难道君侯读《左传》读到这些地方,没有受到启发吗?”   
    关羽不以为然地说:“谦让诚然是美德,关某岂能不知?但我也要引用《左传》上的一个故事。说的是:晋文公流亡在外时,介之推的功劳最大,曾经割下自己的肉给挨饿的文公充饥。及至文公回国做了国君,大事封赏功臣,却把介之推忘了。介之推一气之下,与母亲隐居绵山而死,后来便有了火烧绵山的传说。晋文公很后悔,但已经来不及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该让便让,不该让便不必让。我关羽追随主公三十多年,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却不能出乎其类,拔乎其萃,而与老兵同列,难道也让我像介子推一样愚蠢,有功不争,隐居绵山而死吗?”   
    “那我们再说说前朝和当今之事吧!要知道,凡是建立王业之人,在使用人才方面,都是不拘一格的。前朝的萧何与曹参,都是高祖年轻时的旧友,与高祖亲密无间,帮助高祖打天下,建立了赫赫功勋;而陈平、韩信等人则是后来的亡命之徒;而论其班列,却排在了萧、曹之上。纵然如此,也没听说萧、曹有什么怨言。这个典故,君侯知道吧?”   
    “当然知道。可是黄汉升怎能和陈平、韩信相比?他二人虽然是后来的,却为高祖建立了赫赫功勋。他黄汉升有什么显赫的功劳?不就是斩了夏侯渊吗?不过是侥幸成功耳!”   
    “君侯,不能那样说,抛下别的功劳不讲,光是斩夏侯渊一事,就相当了不起啊!今年正月,主公与曹操争夺汉中时,曹操手下的大将夏侯渊在定军山扎营,与我军抗衡。这夏侯渊,身高八尺有余,膀大腰圆,膂力过人,武艺出众。而黄汉升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声言一定要斩了夏侯渊,在汉中之战中建立奇功。   
    “那天,黄汉升在山上,看见夏侯渊率军在山下出现,旌旗招展,矛戈如林,黄汉升披挂上马,意气风发,气宇轩昂,激励士卒们都要拿出百倍的勇气冲锋陷阵,为国家建立功勋,只许前进,不许后退;而他自己也身先士卒,威风凛凛地冲下山去。一刹时金鼓震天,喊声动谷,黄汉升与夏侯渊刚一交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斩首,取下了夏侯渊的人头。曹魏的将吏和士卒见主帅丧命,都失去了斗志,扔掉了旗鼓,兵器,像鸟兽一般四下逃窜,真是兵败如山倒啊!我军乘胜追击,从此以后,曹兵听到黄忠的名子无不闻风丧胆,士气低落。时隔不久,我军就取得了汉中。”   
    关羽不服气地说:“这有什么了不起!能和我在白马斩颜良相比吗?”   
    费诗沉吟了一下说:“怎么说呢?二者可以相比,又不能相比。自其英勇而言,二者是不相上下的;而自其目的和作用而言,是不能相比的,黄汉升斩夏侯渊是为主公建功立业,而君侯斩颜良又是为谁立功呢?”   
    关羽一听这话,自觉羞愧难当,脸立刻红了起来。   
    费诗想了想说:“噢,还有一件事,我还忘了告诉君侯,这次主公跻位为汉中王,文武官员多被提升,只有两位重要人物没有提升,君侯知道这两位是谁吗?”   
    “不知道,是谁呢?”   
    “诸葛孔明与赵子龙。孔明仍为军师将军,子龙仍为翊军将军,并无尺寸之晋升,班列皆在前、后、左、右四大将军之后。”   
    “这是为什么?”   
    “主公的本意,不得而知,我也不能问。但难能可贵的是:他二人对此都能淡然处之,没听说有什么怨言。孔明和子龙的高风亮节,是我等难以企及的啊!”   
    听了这话,关羽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费诗接着说:“君侯,讲今比古,说得我口干舌燥,该说的也都说了。诚然,如今主公因为黄汉升的一时之功,而对他特别推崇,使他与君侯以及张益德、马孟起并列为四大将军,但若论主公本意之轻重,难道黄汉升真能和君侯等同吗?汉中王与君侯好像是一个身体,休戚相关,祸福共之,别人怎能比得了?愚意以为:君侯不应计较官号之高下,以食禄之多少为意也。”   
    说着,费诗更加严肃起来,拾起地上的委任文状说:“我费诗不过是一介使者,衔命来此。如果君侯坚决不拜受官号,我可以马上回去复命。但我要为君侯可惜,恐怕君侯将来会后悔的。”转身要走,并说“再见!”   
    关羽马上夺过文状说:“你拿过来吧!适才乃戏言耳!主公的任命,焉有不欣然拜受之理!我就要进攻襄、樊了,公举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回去时把我出师的表章带回去。”   
    费诗说:“原来君侯即将进攻襄樊,可我在临来之时,主公和军师都让我转告君侯:此时只能养精蓄锐,不可北进啊!”   
    关羽满怀信心地说:“我自有胜算在胸,请主公和军师不必担心好了。”向后面喊道:“来,吩咐摆宴,为费司马接风洗尘!”   
    6   
    费诗离去不久,关羽便命南郡太守糜芳守江陵,将军士仁守公安,治中从事潘住江陵总管荆州政务,自己率廖化、赵累、关平等带领水、步、骑兵两万多人北进。在汉水中,关羽乘坐着悬挂“关”字大旗的大船、水军将士们分乘几百艘大小不一的船舰,披涛斩浪,鱼贯而进。步兵和骑兵则由别将督帅,沿汉水旁边的古道前进。   
    不久,关羽的主力把曹魏的征南将军曹仁包围在樊城,别将把将军吕常包围在襄阳。还有一支军队前进到偃城,离许都不远了。   
    在樊城城下,关羽命各部将士相地扎营,然后带领数十名骑士骑马环城巡视了一番,发现这个用土夯筑的古城甚为坚固,手持弓箭的守军环列在城墙上和女墙的口上,阵容整肃,颇有章法。关羽想,久闻曹仁治军有方,果然名不虚传。他又看了看周围的地势,发现樊城一带地势低洼,回来后便命传令的军吏遍告各营———一定要选择高地扎营。   
    过了两天,关羽听说曹魏的左将军于禁带领七军开到了樊城以北,离樊城约有十里之遥,在一个地势低洼之处扎了营。第二天又听说曹魏的立义将军庞德也带领一支人马开到了樊城以北,扎营处离于禁的营地不远,二者呈互为犄角之势。   
    已经进入了八月,这几天天气很异常,天空里总是阴云密布,没有一点阳光。帐篷里黑乎乎的,本来是正午时分,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是到了黄昏。晚上,关羽召集众将在大帐中议论军情,几案上的烛光很昏暗,不时地从帐篷的缝隙里刮进一股风,使烛光摇曳不定,人们的面孔也好像在昏暗中摇晃着。   
    在分析敌我力量对比时,关羽问诸将:“估计樊城外围有多少曹兵?”   
    廖化是分管汇总斥候情报的,对这一问题最有发言权了。他想了想说:“于禁的七军约有五、六万人,庞德的军队不下一万人,总共约有六、七万人的样子。兵力明显地多于我军。”   
    有的将领说:“既然我们这里的兵力,在数量上处于劣势,就应该再从江陵和公安多抽调人马前来。”   
    关羽说:“我何尝不想多抽调人马到这里来?但我还有后顾之忧啊!你们想到没有?东吴的吕蒙带兵驻守在陆口,和我的地面接界,此人很好战,又诡计多端,过去我们吃过他不少亏,所以我这次出兵,就不能忽视后方的防守,就不能不在后方多留兵力啊!”   
    他们又谈到曹魏的大将于禁。关羽曾经归降在曹营,知道一些曹操的宿将的情况,就向大家介绍说:   
    “此人字公则,泰山郡人。跟随曹操多年,屡立战功,甚得曹操信任,班次与张辽、李典、乐进、张等不相上下,都是曹操手下的名将。”   
    有的将领问:“听说他指挥着七军,这七军是怎么回事?”   
    关羽说:“这七军原是由于禁和张辽、张、李典等七位将领分别带领,驻在襄、樊外围,后来其他将领分别调走,这七军便都归于禁统领了。他一个人能统领这么多军队,足见曹孟德对他的重视。”   
    当话题转到另一大将庞德时,关羽对此人却不甚了了,倒是廖化总结了各方面传来的信息,对大家说:“此人字令明,州人,原为马超部将,随马超到汉中投归了张鲁。后来马超离开张鲁,投归我方,他却留在了汉中。张鲁投降了曹操,他便成为曹操手下的将领了。曹操因为他非常骁勇,对他很重视,官拜立义将军。可是因为他的堂兄在蜀追随我主公,所以诸将对他颇有疑心。”   
    关羽插问道:“他的堂兄可是庞柔吗?”   
    “是的,就是他。但尽管诸将对他不太信任,他却常常声称对曹操是忠心耿耿的。昨天听斥候报告,庞德于近日扬言:‘我蒙受国恩,应当为国效死,要亲身去攻击关云长,不是我杀了关云长,便是关云长杀了我。’他还命人制造了棺材,出征时不离左右,以示必死的决心。”   
    关羽笑着说:“好啊,和我较上劲了!那就走着瞧吧,看看谁能杀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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