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教的第一次核心聚会,竟然不是在上海。
我和袁吉坐在长途客车上,车正开往昆山。
又是昆山!
我终于还是把何夕劝住了一半。之所以是一半,是因为这位兴致勃勃的女法医还是加入了围剿邪教的大队人马。和探长一起。也不晓得他用了什么理由,或许考虑到会在邪教里发现吕挽强的尸体吧。
唉,何夕的脾气还真是超倔,看来我以后可是有的口头吃了。这样想着,不知怎的,嘴角却不露出了一丝微笑。
贱,男人就是贱。我连忙把脸捋平了。
空调客车里而三十个人,没坐满,不知里面是否有警方跟着的暗线。或许是有车跟在后面,或许是双管齐下。袁吉挺警觉,我本想和他在车上聊聊,他却示意这儿说话不方便,自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去了。
司机把车开得很疯,不管大车小车一辆辆超过去。我看着有点心跳,学袁吉那样闭上眼睛,却静不下心睡觉,一幕幕情景,一个个年头走马灯一样此起彼伏。
种种迹象表明,周纤纤可能就是圣女教的圣女。可是一个失踪的小女孩是怎么变成邪教的圣女,一个原本的医院护工又是怎么成为邪教的高层?圣女对圣女教来说意味着什么,是核心,还是仅仅是薜颖的傀儡?即便只是个地位崇高的傀儡,可是黄织是她的亲生母亲,为什么会有一个邪教教徒去杀害黄织,事后还被他们所信奉的“天尊”认定无罪,降下神迹离奇失踪?
在这些年的记者生涯中,我有过许多次常人无法想象的离奇经历,但不管哪一次,都不能和这次相比。在以往,我所遇到的那些诡异事件,我总还可以一步一步抽丝剥茧,慢慢接近目标。我能做到这一点,在于我所面对的只是一个未知现象,就好比在黑暗中的一丁点儿光亮,它本身的存在就为我指引了方向。但如果四周都是星光,置身于茫茫星海中,就会迷失方向,不知何去何从。
把某一个诡异事件比做一点星光,来数一数到底有多少星光将我围绕。
黄织被村里人认为邪气的原因,是她身边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地死亡或失踪,最后是她自己,这样的厄运,用巧合来解释,大多数人都不会信服。
此后就是纸婴事件。突然小下去的肚子,身形狞恶的纸婴,难以解释的形成原因。
韩国的冰箱死婴,其中之一的DNA鉴定令人难以置信,让我不得不把他和纸婴联系起来。可是这个死婴,是怎么从黄织的肚中消失,跑到万里之外的韩国?同样是这个死婴,身上为何会有难以解释的长期爬行痕迹?
黄织为什么会被杀,吕挽强杀人是否代表着圣女教高层的意图,他们为什么要杀死圣女的母亲?这一条我反复想了很久,仿佛答案就藏在我潜意识的某个角落,但我一时没法想清楚。
吕挽强是怎么从厕所里消失的?真的又神迹吗?真的又“天尊”吗?
一个接着一个的不可思议事件接连发生,往往在我对前一宗想破头试图找到解迷的蛛丝马迹时,一个新的诡异事件就会突然出现,让我目瞪口呆。
这些事件之间到底存在怎样的联系?我这次深入圣女教,是会发现吧所有事件串起来的那根绳子,还是仅仅让现有的这堆超自然事件再增加一个砝码?
我每一个脑细胞大概都膨胀了三分之一,为避免再下去我的脑袋会变成爆米花,我强迫自己开始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一百多只羊后,我突然想到,好像纸婴事件和密室失踪事件之间,有着很大的相似性。
如果,吕挽强真的是在厕所里凭空消失,而不是耍什么我们现在没想到的花招的话。
如果,纸婴的兄弟也是在黄织的**里突然消失的话……
我睁开了眼睛,袁吉正在看着我,他冲我微微一笑。
我的面皮一僵,在心里提醒自己,将要去的地方,是一个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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