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铃薯的田野, 草棉的田野, 残梗和土块的田野。 狭长而柔软的草叶呢? 没有人看得见。 田边的草叶是低矮稀疏的, 夹着曲折无尽头的小道, 一些懒惰的行人走过去了; 广阔的静默伸展在天空之下, 微弱的虫声间歇着...
隔壁的人, 雪天的报告者。 你的隔壁有什么声音呢? 你在北方, 我也在北方, 而你会做一个南方的孩子, 让我在这儿感受南方的天气, 于是雪的早晨的情调被遗失了。 三个音符的鹧鸪叫, 梦寐的,欢快的,跳动的。...
门灯的光辉是诱人的么, 稳定的火焰,无声的火焰。 那支赤红的壁虎夜夜来, 灯罩上微薄的温暖 给它一些秘密的冬天的欢喜。 到我可望不可接的时候, 它就要因焦虑而褪色了。 门灯之熄灭是愉快的变更, 不然是何能制...
如一个稳重的中年妇人, 梨树负着将熟的果实。 马缨花象是画在墙上的, 虽然它正在光荣的季节里。 幼年的白杨是欲睡的孩子 携带着活泼入梦。 在这样晴朗的天日下 它们有秋之预感么, 或因严肃的主人而静息? 我深怨...
我将对负着白花的老树 或新上架的牵牛 或久居在我屋檐下的 叫过秋天和冬天的麻雀 或一只偶来的山鸟 诉说过我的烦忧和欢乐, 甚至是关于一件小事的: 一个小虫飞落在我的身上 或雨击打了我的窗子。 然后我向它问询,...
你来过几次我记不清楚了, 但我记得你足迹的数目, 无论留在草叶上或土地上的, 因为当这园林欢迎你的时候 我就要用力地低头了。 你将怎样猜想我的经历呢? 也许你以为我是一个新客, 还不如一株赤枫或一株白杨,...
我是喜好在小巷里巡游的人, 我可以对你述说它们的数目, 述说那最庄严最古老的门, 那懒惰善睡的高树 和小巷中美好的声音, 我是说那水车和叫卖者的。 在深夜,在不见月亮的时候, 我并不去寻找可厌的灯光, 只去...
河上,房舍的一面: 淡蓝色的墙壁,在远处, 如一片没有裂纹的天空。 但它的窗子是完全黑色的, 黑的窗格,黑的窗帘, 或者,窗子被黑的泥土封住了。 河上,房舍的一面。 河水已经干涸了,没有声音, 甚至带走了它...
商店之行列永远是年青的, 时时闪耀着孩子的眼睛 向每一个过路人作态, 若有意,若无意。 过路人永远是年青的, 它们在追逐迅疾的车轮, 没有疲乏,没有回转, 不知道是否星辰在天。 武装永远是年青的, 象一群人形...
你给我带来多少遗忘, 天空与星辰都是新生的。 我听见昨日未曾流的河水, 水边有辘辘而过的乐音, 是好走夜路的车轮么, 它们为甚么到世界上来呢? 说这屋子是今天造起来的吧, 不然墙上早应有藤蔓了。 窗子羞涩着...
你遗失了甚么呢? 我不能回答这同情的问询, 让他且听院中的风夹雨, 听那互相交替的高呼与低唱, 再看一看这脸色异常的人, 他就可以知道我何以不回答了, 他就可以想象出我的遗失了。 莫作声,且封住自己的嘴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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