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小钱谈到童年时期看过的童书,聊到一本关于亲情与爱情的短篇小说,记得是刊登于某刊《儿童文学》中,标题化用了早些年的流行歌《情歌》中的歌词“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小说的剧情已然回想不起,这个甚至可以指责说是有些许俗气的标题,却一直让我没法忘记。其实,每个人内心深处最单纯的爱恋、憧憬与他们所要面对的并不单纯的世界的冲突,一直是很多文艺作品热衷的主题……动画版的《哈尔的移动城堡》也不例外。
《哈》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战火纷飞的小镇中的少女苏菲在机缘巧合下和一位美貌的青年接触,短暂的接触中,苏菲爱上了这个青年,而他正是小镇中恶名远扬的魔法师哈尔。苏菲因此遭到觊觎哈尔的心脏许久的荒原女巫的诅咒,外貌变化成了行将就木的老太。变化为老太的苏菲来荒原上眺望妹妹的小店,顺手帮助了被困在草丛中的稻草人。稻草人为报恩带苏菲来到了哈尔的移动城堡中,自称城堡的“扫除女工”,在城堡中,她结识了火之恶魔、哈尔的学徒……暗涌的硝烟之中,苏菲不计前嫌,收留了风光不再的荒原女巫与哈尔所忌惮的师父的老狗,并进一步地了解魔法师哈尔的面临的困境,接纳了哈尔的挣扎,两人坠入爱河。最终,苏菲与城堡中的伙伴齐心协力破除了各个伙伴自身的魔咒并感化主导战争两方势力的团体,结束了战争。 《哈》中的红豆和宇宙。《哈》将故事明确地划分出明线与暗线明线是苏菲与一众伙伴自身的诅咒,暗线是主人公们所处在的社会环境的诅咒,也就是战争。暗线的战争并没有用大量的画面来表现,甚至明线之中苏菲也没有明确去寻找化除自身与伙伴诅咒的方法,两条线仿佛都是顺着角色的日常细水长流发展下去,经过一个小小的高潮的激荡,忽然有了结果,讲故事的手段非常高明,但是挑选观众。其实,动画中有很多没有明确意义的镜头,都有很大的解读空间…… (本来想写一段画面分析的但是工作量太庞大而且涉及专业相关像在坐牢就删了,这里的衔接略显突兀) 画面处理和感情酝酿的细腻常是《哈》被吹捧的重点,在此就不赘述,除此之外,《哈》在画面和台词的结合中也做得非常巧妙,产生了很多“一句顶一万句”的经典桥段。 我想谈及的第一段是苏菲照顾闹脾气卧床不起的哈尔时两人的对话—— (苏)“又是笔龙又是杰金丝,哈尔你到底有多少名字呢” (哈)“刚好够我自由地生活” 这也是片中首次明确指出“个人”与“社会对人的需求”的冲突。人和他所在的世界是相互供给和索取的关系,不愿意参战是哈尔“个人”的愿望,老师的威胁和战争对他的需要“社会的索取”,哈尔像他的城堡,虽然于荒原之中流浪,却依然保留着通往小镇和皇城的门窗,哈尔的形象刨除魔幻元素后,很像在战争时期中一个迷茫的学者,向往着自由与和平,却因为自己和世界无法割断的联系而不能免俗。在后面苏菲伪装成哈尔的母亲与主持战争的哈尔的老师对峙时,肯定了哈尔作为人不完美的一面,否定了作为战争武器的哈尔的另一面,明确地表达出了电影反战的主题。这个桥段同时是打破战争魔咒的第一次尝试,也是苏菲与哈尔坠入爱河的开始。 第二句是故事接近尾声,哈尔转醒时两人的对话—— (哈)“好痛苦,身体和石头一样沉重” (苏)“没错,心是沉重的。” 这一桥段发生在苏菲将与火魔融合的哈尔的心脏交还给哈尔后。哈尔童年时在那片尚未遍布花朵的沼泽地上,与他的老师的流星雨首次“交手”,并吞下了落入他手中的火之恶魔,从此恶魔与哈尔结合,哈尔也有了魔法。我有注意到很多对于动画版《哈》的评价中,都提到了动画美化了魔法师哈尔的形象,其实观看动画时也可以猜想一二,动画迫于篇幅,没有展开哈尔是如何从孩子成长为恶名昭着的怪人的经历,但是这个过程想必也多少有些丑恶。从哈尔游离于主流社会之外的形象就可以明白,他不是一个能满足社会对他想象的人。这个桥段中,苏菲将哈尔从少年时就一直缺失的心脏交还给他,究竟是因为战争结束,哈尔可以重拾他童年时最纯粹的心灵,还是因为遇见了苏菲,他的心开始有了存在的意义?又是一个关于红豆和宇宙的议题。不同的是,主人公们不用再次在红豆和宇宙中做出选择,因为故事还是给了角色和观众一个美好的结局——也许这个宇宙就是红豆组成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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