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我注意的是女主说完这句话后,紧接着的母亲的镜头。 一向牙尖嘴利甚至不停嘴的母亲难得的没有说任何话,她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干咽下了女主推过来的药片。 镜头给了母亲生生干咽下药片的喉咙一个特写。 很难不让我联想到,“苦的药,生生咽下生活的苦” 这个点头和吃药,似乎是对女主说的话的默认,也似乎是一种无声的议和。 第三个很有意思的地方是这里。 也是有人认为代表女主原谅了母亲的地方。 是弟弟说母亲总是查新加坡的天气,带外人来看女主的奖状。似乎在暗示,母亲也是认可她的,也是以她为豪的。 但是女主对弟弟的话并没有什么激动的反应。 她没有觉得自己曾经的患得患失可笑,也没有觉得自己错怪母亲,更没有听到久久期待的认可的激动,更没有冲到母亲面前证实质问,试图听到母亲的亲口承认。 她只是淡淡的告诉弟弟,既然妈妈不想说,就当她不知道吧。 这不是因为怨恨,而想证明自己的孩子会有的状态。 给我的感觉更像。她已经厌倦了这一摊污水,并不想再回去搅上一搅,辩上一辩。比起踏进污水里争辩,水是怎样沾上的自己的鞋子。跨出这摊污水当然显得更为重要和紧迫。 跨出去,大步的离开这污水。远比在水里浸湿全部鞋子,和本就没道理可讲的污水纠缠争论要好的多。 这里的镜头也很有意思,给到了女主被母亲撕毁的奖状。女主的手摸上奖状的裂纹。 那纹路已经被胶带粘好,可是撕毁的断口依然醒目而难以忽视。 很难不想到某种“破镜难重圆” 或者说,即使重圆,终究是有着再难抹去的裂痕。 而女主和弟弟的对话也很有意思,弟弟问女主恨不恨他。 女主似乎没有给出一个正面答复。“恨,或者不恨” 我的记忆里,她只是摸摸弟弟的头,说“你可是我弟弟啊” 她回避了这个问题。 也许这里能算作某种开放式,甚至这个摸头,真的要猜想的话。 猜想为成年人对小孩子善意的谎言与怜悯,倒也不是不行。 “你可是我弟弟啊”实在让我想起新加坡前夜的 “他是你弟弟,姐姐就该照顾弟弟。” 也许她是真的释然了,也许她只是不想再增加无谓的麻烦。 毕竟回答恨,就违背了姐姐就该照顾弟弟,母亲就该跳脚。回答不恨则是违背自己的内心。 也许成年人的陈见夏选了更温和,也更宽容的躲避。恨与不恨,作为听者,你总能在模棱两可的话中选择自己想相信的那一面。 生活总是向前,陈见夏面前的,是新的,自己掌控的人生。是在前方张开双臂的两情相悦的恋人,是她新的工作,是她新的未来。何必耽于已经不重要不在意的人。何必耽于那个自己并不快乐的家。 她从未停止向上攀爬,无论是爱情,还是羞辱为难,都未曾牵绊她向上的脚步。 终于,她爬到了山峰之上,取得了力量。从此就有了进可攻退可守的选择。 知识,能力,努力,都不会背弃人。 她说过,她要靠知识改变命运。现在,她做到了。命运终于握在她自己手中,她终于可以从容的做出自己的选择。 而不是被选择和被支配。 包括女主辞掉北上广的工作回到家乡这点,我也认为有暗示她与自己和解的成分。 少女陈见夏执着的远离家,是物理距离上的远离。无论是刚开始圈出的省会,还是跨越半个国家的更远的南京。 她试图用物理距离证明自己的逃离。 但我们知道,物理距离是徒劳的。心理上的压力,在克服战胜之前,是再远的物理距离也没用的。 但最后,她回到了家乡,也许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有能力随意选择回来和出去,那此时出去就不再是执念,因为只要她想,就马上可以做到。 但同时也许更是,陈见夏终于克服了心理的害怕和想逃离。 她已经拥有了力量,现在回头看去,她终于可以看的清楚而明白。 她已经可以战胜并制服这份恐惧,甚至是诛杀恐惧,于是此刻也就不再恐惧。更不需要用物理的远离来证明自己逃开了,证明自己安全。 结局的镜头和彩蛋似乎也有这种意思。 结局终于男女主互相确认心意,而没有任何的见家长和拜访的画面,是否也是某种对那边的不在意不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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