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fear no fate for you're my fate, I want no world for you're my world."——这是证婚人给予一对新婚佳偶的结婚证词,而这对新婚佳偶,是彼此已相爱相守了近七十年的老年拉拉伴侣。
Terry & Pat,她们相识相爱于1947年,直到2019年Terry于94岁高龄辞世,她们的爱情故事书写出了72个春秋的厚度。倘若用“传奇”或者“伟大”来形容她们之间的爱情,也许都显得过于流俗和怠慢了。此时我所想的,只是有天能够在她们的墓碑前矗立良久,感受她们的过往一生,从她们身上汲取更多的信念与力量,然后以我的生命将之延续下去,就是对她们表达了最崇高的敬意。 这部纪录片,传达的寓意不仅限于同性之间的爱情,还有女性精神,以及所有关于“爱”的表达。Terry和Pat生于上个世纪20年代,那个时代的美国社会,“女性主义”刚刚萌芽,全美女子职业棒球联盟成立,而所有被甄选为职业棒球手的女性们,却被要求穿着短裙比赛,还要学习礼仪课程,既要在赛场上表现得像个男人,又要在私底下表现得像个lady。Terry就是这其中的一员,然而她欣然向往,只因她热爱棒球运动。她和Pat相识于冰球赛场,缘于她们都热爱打冰球。在那样一个美国女性只许在家洗衣做饭、相夫教子的年代,她们是那么与众不同,已经足以说明,她们就是生于那个保守时代的先锋女性。 1950年代,美国社会对queer的态度是极度排挤和恐惧的。同志酒吧经常被临检,同志们也会被当成“异类”被抓捕,穿着裤装的女人会被灌以“冒充男人”的罪名而坐牢。就是在这样一个社会氛围中,Terry和Pat以“朋友”和“亲戚”的身份维护着她们“隐秘的爱”,可她们却从未向现实妥协过,始终遵从内心而选择。Pat的弟弟爱上了Terry,并希望向她表白。Pat于是对弟弟说:“我们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并且希望结婚。”这种遵从内心表达的勇气,即使放在今天,一般人也许都很难做到吧。 年入八旬的Terry和Pat,健康状况不容乐观,换了髋关节,患了帕金森。为了得到更好的医疗照顾,Terry想去养老院;Pat担心她们的关系在养老院不被接纳,起初是抗拒的,她不让Terry的侄女知道她们有多少财产,侄女感到非常伤心,哭着和Pat吵了起来:“我永远不会让姑姑置于危险之中,为什么你却不信任我呢?我看着你们是那么美好,我只希望你和姑姑平平安安的!”所有的矛盾都溶化在一片爱意之中,哪怕那爱是争吵,是抱怨。搬家前,她们翻出一摞厚厚的信件仔细回顾着,每页都记载着她们年轻时爱的交流,美如诗歌。落款处都被撕掉了,Pat说,在那个时代,要想维护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必须小心谨慎。在养老院,家人朋友们为她们举办了一个小型婚礼仪式,证婚人喜悦地对她们说:“你们现在是合法伴侣,终于可以称彼此为亲爱的妻子了。”一句wedded wife,却已为爱坚守了七十年,泪如雨下,感人至深。 我很喜欢这部纪录片,没有矫揉造作的渲染,而是在一个个生活细微之处真实铺陈了一对同***人最朴实无华而又坚不可摧的忠贞信念。看到她们的一生,就仿佛温暖照亮了我的世界。Terry & Pat, love you, you're my old sweeties, honestl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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