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举出若干位自己的偶像,对他们身上吸引我的特质进行分析后,我发现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是“理性”。很巧的是,这词出现的位置从未掉出前三。我盯着这词沉思良久,考虑它是否是对内心尚未察觉的追求的呼应。以下便是鄙人对理性的粗浅理解,附上自己的故事三则。 谈到理性,很多人会下意识地将它与冷静、逻辑、思辨一类的词联系起来。“理性”一词中的“理”引人联想至此不难理解,但“性”一字的含义却常常被忽略。“性”字结尾词多用于形容事物某方面之性质,如“柔韧性”形容材料的物理性质,“调性”形容音乐的音调性质,“寒性”形容食物对人体作用的性质。至于形容的是什么领域的对象,可以从“性”前一字判别出来——音乐有大小调之分,故可以用“调性”来形容;食物有寒辛之别,故可以用“寒性”来形容。如此来剖析理性,则可得出:人的思维与行为方式可以通过“理”和“感”来实现,而行为终究被思想所驾驭,故“理性”是用来形容人的思维方式。与此对应的感性也是如此。需要注意的是“理性”一词的情感色彩——与人们一般联想到的富有思辨性、逻辑感等词所蕴含的褒义不同,“理性”一词本身中性。它与道德、科学等无关,一个理性的人可能缺乏道德观念,也有可能唾弃科学。既然理性被用于形容人类,它的修饰范围便始终束缚在人性之中。而科学是人们运用理性的思维所推导、演算出来的独立于人的意识之外的领域。况且我们不会将“科学”二字丝毫不加改动地形容人,在后面加上“精神、态度”等词,才可成为评价他人“有科学的精神、态度”一类的语言。所以理性与科学是两个互不交叉但可以相互影响的集合,科学的精神、态度等充当两者之间的桥梁。 理性作为人类头脑中支撑思维运作的模式,在人类这种超智能生物上,从出生那一刻起便无条件地依附于我们的大脑中。理性一个最重要的特质便是它是由人类自发意识形成的,教育和经验只能在这些意识的合理性方面作出有限的修缮与补充。理性既然从属于人性,就始终逃脱不出人性的局限。人性从来都不是可以通过教育或是其他手段来改变半分的,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只能在行为层面尽可能地让人类不断走向文明。 人类借助理性推算出自己认为是“合理而自然”的行为方式,而显然这些自认为的“合理而自然”的方式并不与科学、道德等有着天然的契合,有时甚至完全背道而驰。这样一来,我们便不可轻易指责那些亵渎科学、违背道德的或是其他一些不可理喻的行为是“缺乏理性”的产物了。那些人头脑中自有一套理性的运算法则,而至于开展荒谬的行动时脑中的理性与感性各占几分,我们不得而知,也不需要在这里研究。教育通过传授知识让人们的理性尽可能地合乎社会规范,符合科学常理,其重要性由此可见一斑。但天然的幼稚理性被打磨得充满智慧、逻辑、修养的光芒后,通过言谈举止外显,这样便形成了世俗定义的“理性”的人。 感性相对于理性,它们共同构成了一种说明思维方式的体系的两极。用这种体系评价他人时,断定的依据可大致分为“从总体看多数情况下表现出来的特质”或是“处理具体问题时呈现较多的特质”。我们对他人的评价总是抽象的,如果硬是要把某人的所有思想、行为体现出来的特性一一作出所占比例为几分之几那样的划分,在思想与行为的一致性上或是在显现对立特性的那部分里纠缠不清,显然是不现实且毫无必要的。人性的复杂远超我们想象。一个“感性”或“理性”的人无非是拥有哪一方面更多的特性。两者都是真实的人性,并无优劣之分。理性经过科学的锤炼,让人们思绪更加清晰;感性经过艺术的熏陶,让人们的知觉更加敏锐。当两者中某一方占上风时,便出现了“理性控制下的感性”和“感性控制下的理性”。两者究竟哪者先行,行多快,行多远,便形成了个体独特的感理性标识。无数个体的标识在意识混沌的轨道里交织碰撞,便形成了精彩的大千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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