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喜欢在雨天举行婚礼。它们不喜欢被看见,所以选择雨天。彩虹的尽头,是狐狸的住所。 这是一个童话吗? 桃树都死了…… 老人说:人的一生能用到多少东西。村子里的人还在守着古旧的传统,还在祭祀… 可另一个梦里,是战争,人也都死了。 童话与战争,是一样的,都是梦。 会相信狐狸的故事的人,还在相信着神明。男孩的母亲说,你要向狐狸赔罪,不然就要以死谢罪。说着,递给男孩一把刀。 相信才会认为自己有罪,这不免让我想到原罪论。许多宗教都认为人是有原罪的,所以需要救赎,所以才有轮回。 如今我们的原罪是什么呢?早已不相信自己有罪的人还会有罪吗? 核电站爆炸,女人问:“孩子们为什么也要一起死?他们还没有活过,为什么要为别人的罪行负责?” 我不禁想起,如果还会畏惧死亡的话,这份恐惧就是无法摆脱的罪行。 村里的老人说:老人的葬礼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她活了101岁啦!村里的人把老年人的葬礼当成庆典来庆祝,这也许就是司汤达墓志铭上的题词:爱过,活过,写过。 是死亡,让他爱过,活过,写过。否则,一切会变成另一种恐惧,死亡的对立面 — 无聊。 为了逃避无聊,我们建造了许多,创造了许多,也过度开采了许多。 说开题外话,前几天玩塞尔达。解锁四神兽时,居然哭了。那些神兽苦等了一百年。却因为压制他们的邪恶力量,人们已经渐渐忘却了他们,对他们失去信心,甚至厌恶他们,希望他们毁灭,这样可以停止给人们自己带来灾难。 这让我想到一个问题:神明,是可以被厌恶的吗?当神明不能带给人们他们想要的东西的时候,神明可以被遗弃吗? 我哭了是因为神明还在坚持,还在相信着。即使人们已经不再信任他们,他们却还在信任人们。也许,只有神明才能be faithful,去真正地信仰。而人,是无法不受环境影响的,所以信仰对人来说,只是一个想象。 人们只能通过刺激感来抑制无聊,来逃避死亡。一个三星堆文明可以持续千年,如今,自然的动能被剥夺,一切都在日月更替中极速变幻。一年,两年,没有什么是能记得的。没有可以记住的。这样的速度,是存放不下记忆的吧? 什么是自然动能呢?是信仰吗? 哪怕所有人都忘记了神明的存在,神明仍在祝福着。那晚,我梦见自己抚摸石像,接受来自远古的祝福。我想,神明,正用我的双眼在哭泣吧! 他们祝福,可他们哭了。 没有记忆,没有信仰,还有文明吗? 人类的文明终归逃不开集体潜意识。文明的诞生也是后来僵化的源头。古希腊人醉醺醺的争论爱是什么,春秋则人人各执其词,遵礼却不相让。他们创造出时代,可时代是不能被继承的,只能重新创造。 后来的人渐渐腐烂在最初的时代里。好比中国人爱遵古,但凡古人说的无不有理,把古籍一本一本找出来加以自己的注释。这就在一遍一遍消灭文明。 昨天去听音乐会,现代作品还是更能让人产生共鸣。我们熟悉车轮磨擦铁轨的声音,熟悉钢铁的声音,熟悉战争,熟悉对立…不熟悉的,是海顿的忠诚,与莫扎特的幽默,还有勃拉姆斯眼里阿尔卑斯山上夏天的雪。我们能继承的有限,轮回却从未间断。 那些过往,早已成了遗迹。遗迹才让人愿意细细端详。正在发生的,可以一笔带过。 最后,文明也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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