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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是一个人修养的重要表征。一种良好的性格除了顽强执着、豁达包容等优良品质外就是要有强烈的责任意识。而体现责任意识有一个最被忽视也最容易做到又最不容易做到的行为——道歉。

 

在西方社会随处可听到的“sorry（抱歉）”，可在我们的社会里却成了“金口玉言”，很难说出口。尤其是长辈对晚辈、上级对下级、老师对学生、夫妻间、“男女间”、更是吝啬那三个字“对不起”，本来反映一个人修养的“致歉”，在我们的社会里却成了羞于出口的一句话。似乎谁说句“对不起”或者“抱歉”就很没有面子。弘扬传统文化在时下中国就是一个伪命题，因为被弘扬的大多是有悖华夏传统文化的“特色”。古时候的谦谦君子行为，在时下普遍被视为懦弱、虚伪、做作。谦逊礼让成了这个社会的稀缺品质，被弘扬的哪里还有一丁点传统元素。

 

同学之间？“抱歉”、“对不起”已经成了束之高阁的词汇。孩子们从小做错事，就不懂得歉意。如果谁要是真的说了声“对不起”，回答的往往不是“没关系”的包容，而是咄咄逼人的“得理不饶人”。完全不懂得换位思考。生活在高度“自我”的社会，最终的结果就是谁都享受不到“自我”。责任意识的培养，是中国基础教育（幼儿教育、小学教育、中学教育）的严重缺陷。有时候孩子礼貌的道歉被家长听到了，不是赞扬，往往是惊诧地质问：“为什么给他（她）道歉？”“歉意”难出口，反映这个社会责任意识的严重缺失。而这背后，需要反思的不仅仅是孩子，最主要的还是成年人。

 

什么叫“弘扬”？弘扬本身就说明传统文化遭到了背叛。如果是半个多世纪前就遭到背叛，那么五六十年了还在“弘扬”，这又说明了什么呢？弘扬不用那么多排场，完全可以从口头做起，一句“对不起”，一句“没关系”，虽然够不上什么“弘”，可对于一个歉意羞于出口的民族，这也算得上巨大的改变。不信就倡导一下，看看国人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接受“对不起”与“没关系”。

 

同事之间？“歉意”难出口，常常是怕承担责任。我们的社会重“口供”，轻“证据”，历年来的“冤死、冤狱”多系这种“传统”观念作祟。“你看他（她）自己都承认了”似乎是最具说服力的话。追究责任的，可算找到了“替罪羊”，至于谁的责任不重要，重要是“完成了任务”。

 

路人之间？就更难听到友好的“抱歉”、“对不起”、“不好意思”之类的“和谐用语”。日前笔者在早市遇到一位中年妇女推自行车轧到了一位中年男人的脚，那个男人本能地喊了句：“看着点”。谁知这个女没有半点歉意，冲着男子吼了起来：“轧你乍了？你喊啥？你要吃人乍的？”。周围没人指责这个没有教养的女人，到是纷纷劝阻那个男人：“算了，算了……”，言外之意“别跟女人一般见识”。男人似乎没有了底气，要是再没完没了似乎就很没面子。女人丝毫没有觉出“别跟女人一般见识”的话外音对她人格有什么羞辱。反到理直气壮地继续叫嚣“挺大老爷们，纸糊的！能轧死你呀！……”。

 

那个男人被彻底惹怒了，上去两个嘴巴，那个女人于是撒起泼来：“张牙舞爪地往上扑，一边扑一边高喊耍流氓了……”，男人迎面一脚把那个女人踹个了跟头，那个女人刚刚爬起来，又被踹倒。这瞬间发生的事，大家都没有反应过味来，当那个女人第二次被踹倒时，旁边一个女人上前拉住那个中国男人：“你怎么打女人呀！”,那个男人完全丧失了理智，回手就给了拉他的那个女人一个嘴巴，把那个拉架的女人打个一愣，旁边有几个女人虽不敢上前，却在旁边“义愤填膺”地谴责那位中年男士，中年男子看来怒火中烧，冲着旁边卖肉床子上的刀就跑了过去，笔者正站在肉床子边上，见状连忙对卖肉的师傅说，保管不好你的刀，出了事你也要要负法律责任的。卖肉师傅赶忙把刀收了起来。

 

路旁一个修自行车的师傅过来拦住那个中年男人：“老弟，与这种人换命犯不上，哪头多哪头少呀！家人还指望你呢！”，中年男人犹豫了下，没想到旁边人群里另一个中年妇女冲着修车师傅说：“你与他一伙的呀，怎么这么说话，哪种人呀！打人还打出理来了。”中年男人转身冲进人群，一连打了那个愚蠢的中年妇女四五个嘴巴，然后扬长而去。整个过程，那个推自行车轧人脚的女人，坐在地上始终愣愣地看着。本来就是一句“对不起”可以了结的事，却让那个被“特色”宠坏了的女人险些搞出人命来。

 

我们的社会是最不懂得尊重女性的。人家西方社会呵护备至的妇孺，在我们的社会却都成了挣钱的工具。一个用女人挣钱的社会，还有什么资格去评价别的民族！可是中国大陆的女人也是最不懂得“道歉”的女性群体。若读者不信，就看看女性读者对此文的态度吧！如今的中国大陆女人，无论是有文化的，还是没有文化的，都被这个社会惯坏了，虚伪的尊重妇女的“新文明”，没有给女人们多少实惠，只是留给了中国大陆妇女两个面孔。导致相当多的中国大陆妇女具有双重人格。

 

“虚伪的新文明”让她们不敢正视自身的弱点，甚至把弱点当成荣誉，当成护身符。当与男人发生矛盾时，如果男人与她们据理力争，她们会很委屈，会理直气壮抛出一句“你一个大男人……”，言外之意“一个大男人与女人一般见识”，把自己置身于“小女人”境地。其实传统的“小女人”观念也并非完全是说女人人格地位比男人地位低，主要还是指女人的“阴柔之美的性格”。从民国时期开始倡导男女平等半个多世纪了，中国女人的社会地位尤其是在世人的观念里始终没有跳出传统观念的窠臼，到是使相当多的中华女性身上原本的贤淑善良的品质荡然无存。“河东狮吼”不再是罕见的笑柄，反而成了常态。

 

在中国社会大多数女人的观念里，这个世界上只有男人对不起女人，女人除了给男人戴绿帽子外从来不会对不起男人。女人羞辱、嘲讽男人是特权，男人要是不接受羞辱与嘲讽就是“与女人一般见识”。相当多的中国女人最可悲的就是放弃尊严，对自己实行双重标准。在娘家，需要孝敬父母时，就讲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孝敬父母是兄弟的责任。需要分家产时，就讲新观念男女平等，没有自己的份绝不行。

 

在婆家，也实行此类双重标准。需要孝敬公婆时，丈夫的姐妹就都有份，分家产时就讲老规矩，只有儿子才能有资格继承家产。丈夫的姐姐妹妹要是也来争一份，作丈夫的就将被妻子数落得抬不起头来。大姑姐小姑姐在亲朋好友面前也会被描绘成“不守祖宗规矩”。

 

在自己的小家里，“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成了挥霍无度的理由。女人花男人的钱成了名正言顺的公理，还美其名曰“男人挣钱不就是给女人花的么！”男人不是爹妈养的？就算“生”是种本能，养育之恩都没有让男人觉得“男人挣钱不就是给爹妈花的么”！

 

做家务时要讲究男女平等，为什么女人就一定得洗衣服做饭。无论从新观点的角度还是以旧观念来看，这都是典型的利欲熏心。“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的前提是“三从四德”。“爱”不是寄生的理由。以新观念来说，“爱”是付出，是奉献。但这付出、奉献必须是公平的双向互动，“形式”可以不同，可绝不能显失公平。尽管夫妻之间不能锱铢必较，但心理平衡还是需要照顾的。通俗地说就是要互相照顾对方的感受。一个在感情上只知道索取的女人，自然就没有什么人格而言。贪婪的结果自然是悲剧。

 

女人只有人格上自立，才能家庭稳定。现在男女都出门工作，家务应该夫妻共同来做。可是家务劳动也有性别分工，女人做针线洗衣服就是比男人强，修理个家电、门窗、上下水等却是男人的优势。如果共同生活，自己擅长的家务还要攀比配偶，那还谈什么夫妻感情！至于做饭，新时代的家庭，夫妻合作比较公平，如果也要用数量来平分，那就别过了。夫妻间的公平是互相照顾“感觉”，感觉虽然有次数，但却是没法详细量化的。

 

这类观念随着计划生育政策导致的独生子女现象成为社会主要“劳动力”，演变成新的双重标准。家里老哥一个或者姑奶奶一人，没有兄弟姐妹需要以双重标准分利。可是到了社会上，这基因里的传统观念仍然占据绝大多数中国女性的主观意识，干活时嘲讽男同事攀女人，争荣誉与利益时，就讲男女平等。

 

如今，伴随着女性受教育程度的提高，自尊自爱的女人越来越多，可是象上述以“双重标准”逐利的女人，仍大有人在。在中国大陆女人的口头禅就是“凭什么呀！”，相当多的中国大陆的女人悲剧就是因为她们弄不明白“凭什么”。就新观念而言，正确就是正确，错了就是错了，是非没有性别之分。就智慧而言，女人最具有杀伤力的不是强势，而是“示弱”，以柔克刚。一句致歉的话，即显示了是非分明的智慧与修养，又显示了“女人的力度”。可惜绝大多数的中国大陆的女人都不懂得这个道理。

 

一次笔者与同事谈起个案例，一位年轻女人每天上下班经过一段行人较少的地段，可是她穿得花枝招展，结果在一个傍晚被强*。当时笔者善意地告诫年轻的女同事，以后独自出门时穿着朴实一些，没有想到当时在场的多位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同事，竟然异口同声地说了句“凭什么呀？”穿得少就该被强*？笔者苦笑地摇了摇头，七嘴八舌的女同事们见笔者的表情，渐渐停止了议论。

 

笔者问“凭什么呀？”这个问题质量太高了吧？“这个原因”与“被强*”你们选哪个？你们都是过来人，是注意自己的穿着，减少被性伤害，还是用“凭什么”的谴责，转移世人的注意力，让舆论沉浸在这种愚蠢的追究上，使更多的女同胞因为没有意识到“穿着”带给自己的危险而重蹈覆辙？“正义”难道那么廉价吗？

 

多听听批评，尤其是那种没有具体所指的批评，对于中国女性大多是利大于弊的。什么时候女同胞们能够跳出“凭什么呀？”的惯性思维，将会最大限度地避免遭受到伤害。

 

“道歉”不仅是种修养，还可以让一个社会更和谐，能够避免很多悲剧的发生。“道歉教育”是时代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但学校教育不可或缺，成人教育也是必要的。尤其是女性教育，这一点我们需要学学日本人与犹太人，一个伟大的民族往往取决于母亲的素质。中国大陆的女人需要尽快跳出传统观念窠臼，用行动在人格上争取平等的地位。“一个大男人……”不是挡箭牌，是自贱，是人格上的自我贬抑。“不要与女人一般见识”是对女性的污辱，一个社会文明的进步，需要先从尊重女性与女性自重开始。人必自重而后人敬之，要想真正得到整个社会的尊重，唯一的途径就自重自爱。

 

最后，再次申明，一句致歉可以避免很多悲剧。女同胞们，致歉不但是阴柔之美，还是自我保护的手段。避免被伤害总比“找原因①”重要。

 

 

 

 

 

注释：①其实原因不言自明，只是女同胞们不愿意面对罢了。这个世界离杜绝男人侵害女人还有相当长远的距离。能够有效避免女人们遭受伤害的，只有女人从自身做起，尽量避免刺激那些自控力差（或者说缺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