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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2-06-20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万博科技职业学院官网成绩查询入口 点击:

2019年,纪录片《杀马特我爱你》放映并迅速出圈,得到众多赞誉。创作者通过纪录片电影这一艺术载体,试图对“杀马特”这一文化群体进行洞察,这让“杀马特”再次进入了人们的关注视野。该片是如何做到的呢?笔者将对该作品的叙事手法进行分析,以望自身在纪录片电影创作中得到启发。

杀马特我爱你影评

一、“杀马特”的由来

“杀马特”一词源自于英语中的smart,意味着聪明、时尚。这个词很美好但放在国却带有明显的嘲讽和调侃意味。“杀马特”文化兴起于2008年前后,这一在中国年轻工人群体中形成的亚文化源自日本的视觉系文化。“杀马特”的形象通常是:五颜六色的怪诞发型,前卫过头的穿着打扮,以及夸张的妆容。

社会学家保罗·威利斯在中国做田野调查时发现,中国青少年以两种不同的路径来回应现代化的召唤,“遵从者”刻苦学习,通过高考的道路实现现代性,而“违逆者”早早辍学,进城打工追求城市梦。后者往往成为低薪劳工,将自身装扮为“杀马特”来进入现代化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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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叙事手法

(一)题材独特新颖

在人物选择上,导演将目光凝聚在被主流意识所忽视或对抗主流社会的“杀马特”群体上,使这些鲜活人物承担着揭示社会问题的功能。“杀马特”群体是边缘化的,他们既不属于城市,也不属于农村,仿佛是第三个世界的人群。他们穿着打扮另类独特,为大众审美不能接受,然而他们在这一极端形式下绝望挣扎的生活困境是人们所不了解的。影片关注底层边缘人物内心,对社会进行深刻反省,展现出“杀马特”试图通过对命运、社会的反叛来寻求自我,并且在寻求中不自觉也掉入被疏离的孤独世界。此外,影片在表达边缘群体的窘迫和悲哀的同时,更探索了中国城市化背后的问题。

(二)共性讲述与亲历者视角

“杀马特”文化中有着很多深层的共性问题,例如个体身份认同与自我表达、城乡二元结构、前现代后现代的交杂等问题。创作者采用现代主义的方式来切入,以客观平视的视角来采访他们,往往使其直视镜头,来展探索这一群体的心理历程与生活轨迹。就像导演李一凡所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逻辑,你相信他的时候,他会好好跟你讲,他一定有理由的,他一定会跟你说些话,他会慢慢、慢慢把他的内心、他的行程告诉你。”

头发并非仅仅是他们展示自己的工具。夸张发型的背后,实际上是一种需求——渴望脱颖而出、渴望被关注、渴望被认同、渴望融入集体、渴望摆脱孤独、渴望找到归属感。《杀马特我爱你》让人们看到了“杀马特”群体本来的样子,也看到了自己,所以“人人都是杀马特”。这流露出对边缘存在的关怀、同情意识与对主流社会冷漠自私的批判意识。

(三)镜头组合呈现全景空间

影视艺术从本质上看其实是一种以空间为表现形式的时间艺术。城市是一个具有空间属性的名词,纪录片对于城市所进行的叙事就是对空间的叙事。空间叙事是指运用到参与叙事的空间,包括了视觉空间、听觉空间、荧幕空间和剪辑空间等。

在影片的开头,像把图片组合成相册的过程一样,镜头与镜头的组接将一个个单独画面连接起来,

左、中、右画面分割又拼凑出90后农民工的真实面貌。大头贴纷纷粘在一起,贴上中国许多地方的名称,这勾勒出了一个完整的、饱满的2008年的90后农民工地图。

(四)单一画面构建叙事张力

电影就像画布,构图影响画面占比,元素决定了画面的表达内容。片中导演有意识地将“杀马特”们由于失恋等原因而自残的身体部位的特写画面接连展露,给予观众以心理冲击,传递“杀马特”内心的痛苦与自我的压抑。

再如,导演有意安排曾经是“杀马特”的出镜者的采访背景为闭塞且简陋的背景,配以横竖线条,以此展现生活在层层桎梏中人物压抑、逼仄的生活状态。

偶有个别视野开阔的采访背景也分别是钢筋水泥的楼群隔在河岸远处、和拴着一头牛的土坡,让观众直观感受到“杀马特”是城市化进程中的被当作牛马一样的牺牲者,在完成地理信息传递的同时还创造了叙事张力。

(五)声音元素的巧妙运用

纪录片电影是视听的艺术。的确,好的声音,不仅改变了观众看到的东西,还会激发影像与声音之间的共鸣,将二维的影像变得立体化,在给营造美感的同时,也承担着电影叙事的功能。该片通过声音营造的空间纵深层次,声音的隐喻和象征,声音剪辑,以及音乐使得叙事发展。罗贝尔·布烈松在《电影书写札记》中这样描述道:“电影书写是一种运用活动影像和声音的写作”。

1、解说词解说词也是纪录片中电影经常使用的一种声音元素。在《杀马特我爱你》中,采用被采访者的谈话作为解说词,用蒙太奇的手法串联起每一个个体“杀马特”的生活状态,于画面之外实现空间与空间的自然衔接,使影片的叙事更为流畅和完整。在观看到工人上班时打瞌睡的画面配以亲历者“我工作的时候太困了,需要吃柠檬。”的话语,也使观看者能够有更多的情感共鸣。

2、点名声

此外,工厂的人力资源管理者的点名声多次出现在影片中,在单向而非对话的传播形式中,空洞单调的点名声和没有意义的名字强化了悲剧性,听众被弱化为被动接受者。个人在强大的时代环境下显得微不足道,甚至无法掌控的自己的命运。他们被资本剥削残酷的遭遇并非个例,而是一代人的恐慌与创伤。

3、沉默片中,人物在采访中说到痛处往往无助地哽咽,他们只是被动沉默的受害者,承受着资本剥削与原生家庭的双重伤害。

罗福兴说:“我都很少这样抬头去看一栋楼的。”,说完满脸苦笑,沉默了。此时导演没有将沉默剪掉,而是让观众感受这沉默中被掩盖着缺失的底层话语。再如,被采访者讲话时,一个汽车开过,汽车的轰隆声淹没了人声,他们尝试发声,却总被更大的声音掩盖。

4、音乐影片最后,随着罗福兴的脚步慢慢走进钢筋水泥建成的大楼,镜头在楼中一圈一圈转着,“好像我的头发像孔雀一样,带我飞翔。飞过工厂的高墙,如梦。”歌声空灵无依,天旋地转地找不到出路和出口,将现实与理想之间的鸿沟渲染地淋漓尽致。

就像片中人物所说的:“只要这个世界还存在着,它就一定会有被淘汰的、被伤害的人也好、不被尊重的人也好,农村不会消失,除非农村消失了,教育可能更好了,个个都上过大学了,这可能会消失,说不定也不会消失,‘杀马特’说不定以另外一种形式生存下去,是吧?只要有农民工,‘杀马特’就不会消失”。他们是在资本主义影响下的孤绝无力的个体,“杀马特”的时代被刻意忽略,人们无法掌控自己命运而永久流亡。

电影结尾的声景结为一曲时代的挽歌,从听觉中心与视觉向全息感官经验扩展,成为集体悲剧的缩影。而歌曲结束后影片整整十秒钟的沉默是一场哀悼。